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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天下劍客,當入皇宮喝酒!(1 / 2)

第232章 天下劍客,當入皇宮喝酒!

白髮的慕容龍圖回來時,獨自提了一壺酒,不是什麼好酒,只是江南的一枝春,難得可貴的,是這酒竟然能夠在這裡買得到,這讓慕容龍圖頗為欣喜。

老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獨自坐在樹下對著月亮飲酒。

明月在天上,薄紗一般的月色落下來,老人的影子投落在了另外的一個地方,也似正在舉杯似的,於是這自斟自飲,便似也是有了三分的熱鬧和痛快。

李觀一是瑤光拉過來的,除去她之外,旁人倒是沒有發現這位灑脫的老者,銀髮少女在李觀一身後,伸出手,用力在他的肩膀上一推,讓少年人往那邊去。

瑤光自己就站在那裡,示意李觀一自己過去。

少年拿著酒杯,過去了,坐在了慕容龍圖的身邊,青衫劍狂笑著和他說了什麼,於是就讓李觀一也在旁邊坐下來,老劍客拿起來了酒壺,給那少年郎倒了一杯,兩人笑談。

銀髮少女就站在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她蹲在樹下,雙手撐著下巴,安靜看著那眉目已長開的少年郎坐在那裡,看著李觀一和慕容龍圖談笑,眉目安靜,卻似是有一絲絲平淡的悲傷。

一隻手掌忽然從天上落下,在瑤光的頭髮上揉了揉。

很不客氣,把瑤光的頭髮都揉亂了。

那手掌的主人坐下來,一身不那麼新的衣裳了,白髮亂糟糟的,眉目里似乎還可以看到年輕時候的意氣飛揚,此刻卻只有老邁和混不吝的氣質了,司命道:「怎麼,想媽媽了?」

「嗨,你自小被師父師娘培養長大,不過嘛,畢竟是那個傢伙的女兒,這兩個人估摸著也沒有敢把你養成他們的女兒,要不然你爹那小心眼的傢伙要上門找事情的。」

「你也不要怨,嗯……不,算了,你還是怨你老爹吧。」

「就算是你娘身份特殊,也用了點特殊的藥,但是如果不是你爹那傢伙風流成性,再加上狂傲無比,也不會中了招不是,沒事兒,都過去了。」

「伱爹娘的事情不要管,往後有我,有李觀一那小子,你還說什麼呢?」

司命旁邊玄龜都抬起爪子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

司命用力揉瑤光的頭髮,最後那銀髮都亂糟糟的。

少女的臉上沒有表情。

但是眼底卻似乎有一股氣在迅速累積著。

最後在那司命的手掌抬起的一瞬間,瑤光伸出手,一左一右卡住了司命的手掌,然後張開嘴巴。

一口貝殼似的牙齒,白皙,整潔,小巧。

可以咬碎堅硬的烤饅頭。

一下『惡狠狠』咬在老司命的手掌上,老司命倒抽了一口冷氣,額頭都抽了抽,卻看到那少女似乎終於從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到了此刻的,稍微外泄出了一部分感情,於是老者眼底帶著一絲絲溫和。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尤其是如他們這樣。

見到的東西太多了,思考的太多,憋在心裏面,會活不長。

老司命也坐在旁邊,拎起來了酒壺,隨口喝了口烈酒,看那邊兩個祖孫,看自己這邊,就自己這老雜毛,和一口死死咬住自己手掌的小傢伙。

瑤光可以和任何人相處融洽,無論破軍,還是說元執,或者說雷老蒙,南宮無夢,唯獨司命這老爺子,卻似乎可以有意無意,輕易讓瑤光觀星術士的內心泛起漣漪。

而且非常微妙,處於不知道是故意的調侃,還是無意的愚蠢之間。

司命嘆了口氣,覺得烈酒入喉,就如同今夜的夜色一般凌冽,入夜的夏日空氣也是煩悶得很,老者想著自己知道的瑤光的身世,嘆了口氣。

武道傳說的子嗣不是誰都可以孕育的。

當年的釣鯨客給下了藥。

但是很遺憾,釣鯨客屬於那種極端張狂傲慢的性子。

他把魚餌吞了,又把下餌的那人也給吞了。

本來是有兩位美人侍奉,卻被釣鯨客找上門去,老司命嘆了口氣,心中呢喃道:「魔教三百年來最傑出的教主,想要取得最新一位武道傳說的血脈,這是什麼事情。」

「難怪釣鯨客那種張狂的傢伙,會把這小丫頭塞在觀星一脈那邊,而他自己則是跑到了南海之外的空闊之地……天下偌大,那裡確實已經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老者緘默許久,最後也只能罵一句了,道:

「這該死的江湖啊……」

司命看向那邊的青衫劍狂,玄龜法相不再畏懼慕容龍圖。

司命看到有鳥兒振翅,落在了那一身劍氣恢弘的劍狂肩膀,竟然膽敢伸出嘴巴來輕輕啄著劍狂鬢角的白髮,這素來輕佻散漫的司命臉上神色複雜。

「自極陽轉而為陰陽輪轉……」

「終不是所有人,都如慕容龍圖一樣有那樣的武功,那樣的氣魄,去斬斷恩仇啊。」

慕容龍圖給李觀一倒了一杯酒,少年人喝了口,入口清冽,回味卻帶著些梅子的甘酸,慕容龍圖拈著酒杯,道:「是江南的酒,不如何烈,滋味卻很好。」

「是以梅子釀造,來年開春開壇,喚作一枝春。」

「你娘小的時候最喜歡喝,但是酒量又差,喝了酒,搖搖晃晃的站不穩,最後就一下坐在雪地裡面,往後面一下,頭就磕著了梅花樹。」

「梅花樹晃一晃,那許多的雪就灑落她頭上,她也不惱,只是伸出手,抓梅花雪玩。」

「那時候,我就坐在樹的旁邊,看著她。」

慕容龍圖噙著一絲淺笑,眼底有些悲傷:「年老了,就喜歡想這些有的沒的,觀一你那劍鑄造地如何了?」

李觀一道:「仍只是劍胎。」

他轉身回去取了一個匣子過來,那匣子以犀牛皮包裹,打開之後,墨色的緞子上放著一把劍胎,是以李觀一在大祭時候比武得到之物熔鑄打造。

需要琢磨,砥礪,開鋒,養劍,才可以功成。

長劍的正面,反面都有一行字。

正面小篆。

【天啟十一年,李觀一手作以贈破軍】

反面是鎏金的玉色文字。

【魚水劍】。

都是一開始鑄造的時候就鑄好了的。

為了這魚水劍三個字好看,少年人好不容易搞出來了金鑲玉的造型,頗為費了點功夫。

慕容龍圖手指輕輕拂過劍鋒,道:「我教導你的鑄劍的技術,你學得很快,我慕容家的鑄劍奧義之法,在你最後鑄成這一把劍的時候,就都已經學會了。」

「但是,學會不代表著徹底的掌握。」

「所謂的劍客招式,也就只有那麼幾種,我用出來和你用出來,效果就是不同的。」

「之後,要多加磨礪。」

李觀一注意到了老者語氣中的情緒,道:

「太姥爺……」

慕容龍圖道:「勿要擔心,老夫只是最近解決了些事情,了卻了些恩仇,忽然有所感覺罷了,說起來,這許多時日,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呆著?」

李觀一把魚水劍放回匣子裡,這把劍打造之後,會成為一柄寶兵,只是勉強抵達這個級別,特性應該是銳利,李觀一考慮過破軍的戰鬥風格,這傢伙武功不高但是卻喜歡打架。

給一把鋒利無匹的寶劍收效最高。

這是李觀一自己運用秋水劍得到的經驗。

不要管什麼神兵,特性,水火,能一下刺進敵人體內的,才是最好的兵器。

李觀一把匣子放在旁邊,回答道:

「畢竟應國國風雄烈,他們和我雖然眼下裝得和平無事,但是他們對我的戒備不會少,應國大帝麾下鎮住了文武,這幫百官目前還能一起使力,肯定不願意讓我們長驅直入。」

「用太子親自接待在這個對外用的城池,是不曾失卻了禮數。」

「又有郡州的百官來作陪,日日宴飲,以柔克剛攔住我們,一旦時間漸漸過去,就只好走水路,而這上千兵馬,加上使臣和後勤走水路,勢必要動用戰船。」

「江南水軍就會被分開。」

李觀一端著酒杯喝酒,慕容龍圖不很在意,他只是和自己的重外孫過這簡簡單單的天倫之樂,忽而笑起來,道:「那麼,要不要換一個地方喝酒?」

「換一個地方?」

「比如說,皇宮。」

………………

在應國的郡城之中。

太子仍舊還在翻閱一些簡單的卷宗,他是有韜略的人,順著那位趙大官人,一連串開始整理這個郡的吏治,收拾了許多的人,乃是實權太子,威望頗為隆盛,再加上此刻對峙李觀一的虎蠻騎兵和後方軍隊,一氣呵成地把事情解決了。

他的堂姐姜采則是平淡看著堪輿圖,嗓音沉靜:

「西域,和北部關外,會是兩個重要的地方。」

姜高看向姜采,這位清秀女子伸出手指著堪輿圖,道:「北部關外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姜高點頭,自己這位姐姐是當代的縱橫五子,之前在北域關外,也是才回來的,姜高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道:「北域關外大片區域,軍閥混戰,原本的太平公的那兩位原本的太平軍戰將,我記得就在那裡。」

薛天興,神將榜第五十七位。

原世通,神將榜第五十四位。

這兩位都是太平軍之中的絕對悍勇之輩,在北域關外,各自都擁護一位少年,說是太平公的後代,去年,岳家軍抵達了那裡,本來和睦,後來姜采前去,合縱連橫。

此刻關外局勢變化,薛天興,原世通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勢如水火,岳鵬武又見到他們兩個擁護了旁人子嗣作為大帥的兒子,然後舉起大帥的戰旗,彼此拼殺,兵戈相見。

岳鵬武氣得嘔血。

他雖然身中劇毒,但是脾性仍舊剛烈。

超級臭脾氣,眼睛裡容不得沙子。

又因為知道了這兩位名將的所作所為,一開始是去勸說的,後來這兩位將軍,皆年長於他,又是悍勇的猛將,對岳鵬武雖關切,可言語之中也多有些看輕晚輩之念。

岳鵬武說李觀一是太平公之子,既然正主出現,兩位前輩留下的這兩個傀儡,就不該繼續以太平公之子來宣傳,薛天興,原世通皆不肯放棄自己的太平軍之名。

彼此一來二去,鬧得很是不愉快,尤其是薛天興那邊的太平公之子不知道哪裡搭錯了一根筋。

竟然假裝太平公死前的手書,傳賜岳鵬武。

岳鵬武大怒,氣得差一點當場拔槍。

雖然重病之軀,卻餘威尤烈,合燕玄紀和越千峰的力氣,險些沒有拉得住岳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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