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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庾穗腳步輕悄,哪怕背著人點地而過,也沒有喚醒任何一處燈光。

每路過一面凸鏡,她都會飛快確認一下背上人的情況,確保沒有出現異變。

黑暗中,遠處一點響動借著管道呲溜傳過來——那像是什麼東西突然撞上去的動靜,隱約有拍翅聲。

與此同時,江誦動了動手臂,啞聲喚:「穗穗……」

庾穗腳步一停,把他掄下來,以刀柄抵在牆面觀察過一陣,才收刀退開幾步,問:「你感覺怎麼樣?」

江誦捂著額頭,形容頹唐,有種宿醉後頭疼欲裂的感覺:「其他人呢?」

「走散了,」庾穗邊說邊把刀刃甩出來,「我本來打算把你送出去……」

「小心!」空間溫度攀升,江誦在猝然躥至的火舌里一把將她扯到身後,掌心平舉,豎起一塊約90英寸的透明隔離屏來。

火焰橙紅明亮,水浪一般,順著屏障在半空轟隆鋪開,而後沿著幾根結構柱燒下,映紅了無數車位吊眉及設備管道。

在地坪漆的反襯下,這裡瞬間如墮炮烙地獄。

與此同時,屏障開始出現網狀裂痕,江誦手掌被壓得矮了半寸。

但持續時間很短,至多十秒。

江誦拉著庾穗疾退,待亮度降低後,收屏抖袖,甩開餘下的火星子,皺眉問:「怎麼會有業火?」

庾穗說:「這裡空間不穩定,經常突然置換,可能是從別的地方燒過來的,有人遇襲了。」

仿佛為印證這句話,有籠鳥雀突然從燒熔的管道豁口裡撲出來,被夢貘揮刀間帶出的氣浪斬散。

「氣息有點熟悉……」她折身抵住白狼後背,不確定地說。

「進來的成員里沒有會使這玩意兒的,這種純度的業火……只有可能……」江誦盯著那些仍在燃燒的標誌牌和鳥類屍體,聽著管道間時不時的拍翅聲,有些頭痛地皺眉,「那貨提前回來了?」

*

青鳥繁殖得不算快,但那些掉落的葉片仍然具有幻化形變的能力。

這裡管道交錯,它們橫衝直撞,逐漸散入整棟寫字樓內,偶爾於通風口探出個腦袋,僵硬地轉動眼珠。

某層某處廊道內,安全通道指示牌經不明振動震落在地,綠汪汪的半亮著。

片刻,被一隻穿著麻涼鞋的腳匆匆踩過,咔噠裂了。

「我都說是自己人了!你還開槍!」來人頂著搖搖欲墜的麵皮吼道。

子彈沒有打中對方腦袋,在離眉心半寸遠的地方盪開一片透明的六角光點——

那是聯會特供的微型保護膜,但技術有限,目前來看比較雞肋,只能擋擋聯會特供的小型槍械,以及一些比較低質的術法攻擊。

那條落單的小銀魚是個慫貨,已經鑽進袖口裝死了,還一亮一亮的,試圖偽裝成大號螢火蟲。

樂知年孤疑站起,扶著牆不住後退,另一隻手在護目鏡邊緣摩挲,試探道:「平等友愛和諧互助?」

「愛死不死莫要添堵!」對方一拍大腿,騰出一捧灰,「噯,總算遇著對的人了!你是不知道,我剛碰見倆冒牌實習,形跡可疑得喲!」

樂知年嘴角抽搐,不由確認道:「你確定是倆實習?還形跡可疑?」

「我就說哪有人和異端混跡……」來人嘀咕。

樂知年沒聽清,拿開耳麥:「啊?你說什麼?」

「我說——」對方在擦身的瞬間一把拽過他胳膊,帶著人調了個個,往前沖,「跑!」

下一秒,一波窮追不捨的青鳥像風卷一樣從隔壁廊道沖了出來,形容癲狂,爪喙帶血,後頭還跟著聽見動靜重新尋過來的魘貘。

樂知年往旁往後各瞟過一眼,分不清到底是被什麼驚到了,反正瞬間兩隻腳倒騰得比誰都快。

「別緊張別緊張,這麵皮不禁燒,」對方頂著半面男相半面女妝,半哭半笑地追上他,說,「別誤會,兄弟,這真的不是真皮,我真的是好人。」

不說還好,一說樂知年就想起那些皮質的小衣服,握著槍把,渾身不自在地問:「您……哪位?出什麼任務呢?」

「我就是早前一時財迷心竅,接了個風水外活兒。」來人嘴皮子相當利索,又快又清楚,邊扼腕,「我剛調來這邊你可能不曉得,但我隊長你絕對認識,那可是十里八鄉丰神俊朗的一條狗,啊不是,一匹狼。」他嘶了一聲,此情此景,話題都能跳躍得這麼快,「你說這都是犬科,為啥量詞不一致呢。」

樂知年瞬間猜道:「江誦?」

「誒嘿!沒錯!」來人要來勾他肩膀套近乎,被不動聲色地讓開,「兄弟,這破地方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又出啥任務呢,要不先把我捎出去唄。」

樂知年上下打量過他,心念電轉:「鄭錢?」

「誒嘿?你認識我?」

「哎呦,」樂知年瞬間笑開,斯斯文文地抬手奉承,「誰不認識鄭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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