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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的確有個祭台,邰秋旻沒什麼忌諱地坐在那兒,身下是青銅仿製的骨頭堆,也不嫌硌。

那塑像的頭臉被打碎了,束帶長發,殘存的下巴很是精巧秀美,像個女相。

這也能解釋發尾繁密的蛇屬意象——或許企圖比肩女媧,象徵繁衍。

就是這造型有點幻視隔壁美杜莎中化穿古裝,不倫不類的,還好這些玩意兒沒有石化能力。

有魚內心好一陣吐槽,忍不住揚了揚下巴,問:「那東西是什麼?」

「空間意識的塑像,有的罅隙也搞神魔崇拜那一套。」邰秋旻無所謂地說,「任何時候祈願都是有力量的,向好向壞得看造化。」

有魚打量過他幾秒——這廝看上去比他體面多了,肯定不是打打殺殺清醒過來的——又看看身側躺著的幾位,問:「第一是……樂知年?」

邰秋旻嗯聲:「他甚至剛被魘住就醒了。」

顯而易見,姓樂的頗有木石無心的潛質,外熱內冷,沒什麼心甘情願赴死的決心和對象。

要他易命,或許比登天還難。

江誦不必說,那性子一看就是被愛著長大的,有勁頭有退路,骨子裡有某種溫暖堅定的東西。

家人、朋友、同事……稍不注意,總有一個能頃刻化刀,要了他的命。

至於庾穗……

有魚沒想到身為夢貘居然能陷這麼久,夢魘、幻覺、障……這些明明是種族優勢,她應當很擅長。

「這隻夢貘……」邰秋旻含糊說,「難怪她清掃夢態的速度和質量都這麼低。」

「所以,「有魚活動過雙手,撐地站起來時肩背有些痛,才發現那些傷依舊存在,降低聲音問,「什麼情況?」

「不關我的事哦。」邰秋旻掃過他手背和肩膀的傷口,下意識舔過嘴唇,「你最好處理一下,血味會招來很多東西。」

有魚慢吞吞地坐到他旁邊,翻出止血貼。

「如你所見,大部分偽物喜歡看獵物真心實意為自己赴死,特別是以一種獻祭的虔誠姿態。」

有魚想到了秦珍樹的日記,雖然這玩意兒所屬人和真實度存疑。

「有的會化用罅隙本身事件,有的自己編造情景,這就是它們結的網,至於獵物會碰到哪條線,很難察覺。」

「它們認為這樣搶過來的殼子很有溫度,不管是血還是什麼的,或許還會更加美味。別這樣看著我,我沒有吃過。」

「它們極度崇尚儀式感,一種奇怪的交接儀式,這樣一來甚至都不能稱作搶了,明明是自願給予的,類似『在你的血肉里重獲新生』,美妙麼?」

「我不是變態。」有魚道,他想到「育腔」,但又不太符合。

「意識融合過頭,極度惡趣味,又因長期處於痛苦而瘋狂追求愉悅感,但又保留本能。」

有魚重複過「本能」兩字,直覺接下來的內容很噁心。

果不其然,就見邰秋旻挪了挪位置,繼續說——

「相傳神明造就人族時不小心藏了污垢:生存,繁衍,食慾和族群,這裡的東西又把這些本能自行雜糅進化了一番。」

「它們願意共享一具身體,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雞蛋液實在分不開,當然了,身體原主人沒有操控權。」

「自言自語、自我攻擊、行為刻板或怪異、轉化不當還認為自己有時是其他生物,異食癖等等都是比較常規的,更有甚者,喜歡片下肉質及器官烹炸,再對鏡自……」

「它們認為這是一種表達和回饋愛的方式,況且只要能獲取愉悅感的它們都喜歡,特別是在原身殘存意識翻騰的種種情緒下……」

「也不用形容得這麼詳細。」有魚抬手制止,「還是找機會把這裡炸了吧。」

邰秋旻驀地笑出聲,偏頭看他處理傷口,略顯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有魚不確定對方知不知道自己在網裡的所有經歷,或許只是隨口問一個突破點。

是哪裡呢?

因為邰秋旻絕對不會對他露出那種笑容麼?

那種「沒事了,我就在這裡,在你身邊,不要擔心任何情況」的笑容麼?

這異端覬覦他的殼子,自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否則自己醒的時候那廝怎麼帶著點遺憾,又有點不爽。

對方當是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就算不會落井下石,也難保不會在致命時刻袖手旁觀。

等人一噶,就拿藤蔓拖過屍體,八爪魚一般興高采烈地回桃源去,再也不管這攤子破爛事兒。

「因為你好看,那東西沒有幻化到你的精髓。」有魚木著臉胡說八道。

也不曉得空間意識怎麼推測出來行為路徑,他會為了姓邰的壯烈赴死,還是以對抗同伴的姿態。

笑話,這根本不可能。

邰秋旻一哂:「可你肯定沒有第一眼就認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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