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問了, 然後她該怎麼回答呢?說我不問你, 是因為全然的不在乎。
這是句屁話, 明明她心裡很在意, 在意得要死的那種。
那麼,老實地告訴他, 自己是因為太好面子太要強,不肯親口問出這個既定的事實,不願再受一遍折磨。
但這跟承認她喜歡他有什麼區別?
直到陳渙之再次出聲:「曲疏月,你就睡著了嗎?」
曲疏月腦子短路,心想這是個好對策, 脫口而出:「嗯, 我睡著了。」
說完她就皺了皺眉。蠢到家了。
「.....你要不要聽聽看, 你自己在說什麼?」
一聲輕笑後,陳渙之枕在手上的腦袋轉過去, 無語地看她。
曲疏月還在強行挽回顏面,無中生有地打了一個哈欠:「是快睡了呀。」
陳渙之語氣很強硬,也很固執:「回答問題。」
算是他聊天範疇里少有的刨根問底。
曲疏月:「只是談個女朋友而已,我覺得沒什麼好問的,就沒有問。」
「好好好,你清高,你懶得問。」陳渙之撤了手,也就勢扭過身體:「那畢業晚上呢,忽然沖我一通橫三橫四的發脾氣,是因為那條項鍊?你以為是我送給李心恬的是不是?」
曲疏月徹底懵了。今天晚上他怎麼了,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是吧?不是他的性格啊。
她愣了愣,開始跟他打太極:「時間太久了,我怎麼還會記得啊。」
陳渙之淡嗤了聲:「不記得嗎?剛才不是還問我項鍊的事?」
「那、那是聊到那兒了,隨口問問。」
「請你現在也隨口答一答。」
「......」
不過幾秒鐘,曲疏月結結巴巴的:「可能......可能那天我情緒不穩定,來例假了吧。」
「......」
陳渙之半天沒說話,隨口編瞎話的人自然心虛,甚至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就差握起他的手發願,說我以我的黨性擔保。
曲疏月問:「我這麼說,你能相信我嗎?」
他也湊了過來,清冽的 氣息輕拂在她面上:「你覺得我應不應該相信你?」
曲疏月屏住了呼吸,虔誠點頭:「應該。」
像是勉強過了關,陳渙之的手捋了捋她鬢邊的髮絲,語調低沉:「好,那下一個問題。」
她動都不敢動,肩頸都很僵硬,瑟瑟問:「今天晚上,是踩了真心話的遊戲開關嗎?」
為什麼要一直不停地問她問題啊。
陳渙之說:「但你說的也不是什麼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