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渙之不由放軟了音調:「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曲疏月開了電視,一檔美食節目正在教怎麼做炸醬麵。
腹中空空的她,很用力的咽了下口水,伸出手指了一下:「這個可以嗎?」
陳渙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叉起腰看了三四分鐘後:「應該問題不大。」
他走到冰箱前,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食材,看完了以後,又一言不發的火速穿外套。
曲疏月說:「不是,你去哪兒啊?」
陳渙之換上鞋:「沒有甜麵醬和蔥姜蒜了,我去超市一趟。」
她好心提示一句:「樓下哪家超市就有,你別走太遠了。」
他說:「我知道,很快就回來。」
像生怕他有什麼誤會似的,曲疏月脫口而出:「我又不是怕你晚回來咯。」
陳渙之已經到了門邊,但還是把頭伸過來問:「那你是怕什麼?」
曲疏月剛才腦子有點熱。
被陳渙之抱進抱出,又對他發號施令,分派他做這做那的。無端給她一種錯覺,仿佛這位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兒,向來都這麼聽命於她。而她,也可以一直肆無忌憚的,擁有支使他的權利。
這還不夠令人飄飄然的嗎?
曲疏月幾乎要說出來,怕你太辛苦,怕你不知道省時省力。
她又開始心疼他,心疼男人是愛情里厄運開始的徵兆,晦氣得很。
曲疏月狠掐了一下她的手臂。幾秒種後冷靜下來,才知道自己多荒謬。
她在心裏面說,拜託別沉浸在想像里了,曲疏月,也不要總是自作多情。
故此,曲疏月改口說:「我怕......怕你迷路。」
陳渙之驚詫的重複一遍:「怕我迷路?」
她說這話真的過了腦子嗎?這裡是他家,他到樓下超市攏共才幾步?
但疏月很堅定的:「對,你剛從國外回來,對市里還不太熟悉,我怕你會走丟。」
陳渙之無語的癟了下唇角:「謝謝你的關心,但是大可不必。」
「......」
他回來的很快,手上提了兩三個白色塑膠袋,換鞋、脫衣服、系圍裙一氣呵成。
曲疏月全程盯著他的移動,用眼角的餘光,她在心裡竊喜,連翻雜誌的手指都不禁蜷起。
開放式廚房裡傳來油滋滋的聲響,和蔥姜經過爆炒之後散發的香味。
秋日一室陽光,整個房子像一個明黃的畫框,曲疏月端著雜誌,扭過頭光明正大看他的背影。她想,要是這個框子,真能裱起這方煙火氣,倒好了。
沒多久,陳渙之的面做好了,他端到茶几上。
曲疏月坐到地毯上,盤著腿,使勁兒聞了下碗沿:「嗯,好香啊。」
陳渙之把筷子遞給她:「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你嘗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