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出了小區門,江幸才鬆開手,揣回兜里往地鐵站側了下頭:「你先回學校。」
「你呢?」
江幸深呼吸了下解釋:「剛才樓門口有個小孩,看到了沒?」
剛才樓下確實有一個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小孩,沒看清臉。
秦起嗯了聲,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消散。
「那是我弟,」江幸說,「同父同母。」
「哦。」
江幸斜眼看他:「你沒什麼想問的?」
秦起:「你想說嗎?」
「不想,」江幸腳下踩到了一粒石子,站在上面百無聊賴的碾了碾,「但是也不是不能說。」
秦起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非常多的情緒,失落、驚慌、後悔……
於是他問:「要去喝一杯嗎?」
一小時後。
「在這喝?」江幸抬頭看了好幾眼店名,深林,「酒吧白天也營業?」
秦起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現在營業了。」
江幸屬實被這種大少爺做派震驚到了,不可思議地問:「這是你家開的?」
「不是,」秦起收起手機,推著他往裡走,「我合資,和我家沒關係。」
「啊哈?」
江幸原本鬱悶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他沒好意思問秦起哪來那麼多錢。
肯定不是賣一個遊戲就能有的。
很快有人來打開了門,順口喊了聲:「小秦老闆。」
江幸被這四個字衝擊的半天回不過神。
他總算知知道秦起那種上位者姿態是哪來的,因為人本身就小有資產,可以上位一下,尤其是在他們這種生活費都要算著花的學生面前。
秦起倒是沒想顯擺,帶著江幸上了三樓的包廂,有一間是專門供秦起來視察的時候休息用的。
房間內的沙發很軟,江幸大半個身體都陷了進去,第一次代入劉姥姥視角,進了趟死對頭的大觀園。
秦起從酒櫃裡拿了幾瓶酒和飲料,坐在沙發上往空杯里倒。
江幸更驚訝了:「你會調酒?」
秦起難得謙遜:「會一點。」
「不是,」江幸不太懂,「你這些記憶都沒忘?」
「最近想起來的,」秦起說,「前幾天就是在忙著處理這邊的事。」
江幸哦了一聲,看著秦起的手晃來晃去,沒忍住又問:「你記得你投了多少嗎?」
秦起停下動作,轉頭目光深沉地看向他:「你是以什麼身份問的?」
「啊?」
草!人傻了,問人家資產幹什麼?
「你當我沒問,」江幸將視線放到他手裡的酒杯上,叮囑道,「你拿穩點,別再掉了。」
秦起當然知道,沒回他這句,只專注輸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你可以隨便問。」
「嘖,擱這演霸總呢?」江幸換了個姿勢躺著,「我寧死不屈,不會被你包養,快繼續弄吧,我都渴了。」
秦起「……行吧。」
秦起調酒用的度數都不高,主要是知道江幸暫時不想回家,想讓他有一個地方待著。
江幸盯著桌上那一排花花綠綠的酒水,猶豫過後拿了杯藍綠色的。
秦起給他簡單介紹了下,還不等介紹完江幸已經喝完了,甚至還給出了點評:「酸酸甜甜的,挺好喝。」
江幸又拿了另一杯紫色的,又是一口悶。
秦起也拿了一杯,靠在沙發上時不時抿一口。
江幸非常沉默,一杯接一杯。
不知過了多久,秦起調的十二杯都被江幸喝了個乾淨。
秦起手裡依舊是一開始拿的那一杯,他只有一杯的量,不敢多喝,還得帶江幸回去。
江幸見酒喝完了也不再要,只卸力般躺進沙發,半闔著眼。
就在秦起以為他可能要在這睡時,江幸突然說話了。
「我其實不應該這麼大反應的。」
他應當是有些醉了,語速比平時慢了些,咬字也含糊了些。
只不過思維還是清晰的,還記得來說一些不想說但能說的事。
秦起耐心等著他的後續。
幾秒後,江幸起身搖搖晃晃往外走。
秦起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不想說就不說。」
跑路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