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後死了?!」
謝松亭回眸看過去。
席必思討賞似的,把手裡半死不活已經暈過去的男的晃了晃,像晃一隻雞。
謝松亭這才有了點笑意:「嗯,不過在這他不會死。那就到這吧,我要走了。」
李雲嵐:「就這樣?我以為、我以為……」
謝松亭像聽了個笑話:「你以為我要你解決問題?怎麼可能。你解決得了嗎。」
他搖搖頭,說:「你解決不了,我只是讓你知道知道。畢竟我也不是17,我27了。我只是從始至終就搞不懂你怎麼想的,假如謝廣昌把我打得渾身是傷,你就是在我傷口上撒辣椒麵。你每周就給我那麼點錢,你不知道我吃不飽嗎?我不找你要,你從不多給,你故意的。」
「挺好,今天我終於說完了。」
謝松亭倒退著走了幾步,撞到席必思才停。
他靠住他,拉起他不抓人的手,說:「我以前真傻。我還想拯救你。我錯了。我簡直大錯特錯。」
謝松亭笑得很放鬆:「人碰到毒圈只會想著跑出去,怎麼我就天真地待在毒圈裡,還想把毒氣治好呢?你說是不是?」
他回家,只是為了把十七歲的自己從這個牢籠里拉出來而已。畢竟這裡改變了什麼,對現實沒有影響。
看似是對十年前的養父母說話,其實他只是在告訴十年前的自己。
他只是在安慰以前的自己。
謝松亭,不是你的錯,你很好了。
那些是別人的錯。
痛苦就是痛苦。
人很難改變痛苦。經歷痛苦,大多數時候也是因為躲不過去。
所以你逃吧。
所以你走吧。
能跑的時候立刻跑,遠離這裡,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李雲嵐嘴唇顫抖。
席必思把謝廣昌甩回座椅。
李雲嵐倒給他們的茶被謝松亭拿起來,給席必思洗了洗手:「髒。」
洗完,謝松亭把席必思放在沙發上的兔子帽拿起來,又放下。
「這個兔子帽送你,冬天出攤冷。」
他輕快地說:「我再也不回來了,拜拜。」
他拉著席必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家。
甚至沒有關門。
一直到回到車上,謝松亭才說:「完了,徹底沒經濟來源了。」
席必思笑著把他一摟:「我的了。被我拐回家吧?」
「好。」謝松亭轉了轉眼珠,「本來還想揍我爸一頓。看你都快把他掐死了,就算了。」
席必思一臉無辜:「也沒多用力吧,我只是差點捏碎了他的甲狀軟骨。小傷,小傷。」
謝松亭笑得喘不過氣。
第二天一早,席必思起床時沒發現人,把謝松亭貼在自己臉上的便利貼拿下來。
【我去天台了,找我去那】
謝松亭按記憶打開天台門,跨上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