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隔著航空箱網門和他說:「沒事,我很能忍疼!我是我家六胞胎里最壯的那個!」
謝松亭不知道怎麼安慰它,心想你從醫院回來就知道了。
去醫院路上還是打的出租,謝松亭下車,醫院燈火通明,門口站著值班的小妹把門拉開,說:「歡迎,是來絕育的那位吧?跟我來。」
謝松亭被她帶到等待區,拎著貓進去檢查。
抽血檢查的貝斯十分配合,全程豎著尾巴蹭來蹭去,成功要了五根貓條,謝松亭收下了,準備手術之後再餵給它。
謝松亭看見前台在表格里給貝斯的備註:究極社牛、乖得要命。
下面挨著的一隻孟買貓的備註:絕世凶獸。
他看了一會兒,彎起眼睛,又很快恢復面無表情。
隨著貝斯被帶進手術室,謝松亭在它扭臉看自己時說了一句別害怕。
貝斯喵了一聲。
「我沒害怕呀,怎麼感覺你比我還害怕。」
謝松亭沒有回答。
這深夜又安靜下來。
他坐在等待椅子上,呼吸在口罩里翻滾,冷沉得像具屍體。
等待時間很短,不到二十分鐘。
貝斯被推出來,吐著舌頭,眼神不太聰明地看著謝松亭。
它被送進航空箱裡,醫生叮囑一些術後注意事項,謝松亭等貝斯麻藥醒,看它甩甩腦袋,還算精神,就離開了。
到家他沒把貝斯放出來,依然鎖在航空箱裡,怕絕育後會亂跑,傷口再開裂。
怕貝斯無聊,他坐在航空箱前面,和貝斯聊天。
貝斯主動問:「你知道我主人現在在哪嗎?」
「不清楚。之前他在幹什麼你知道嗎?」
泡泡這時才睡醒,從窩裡跳下來,走到一人一貓身邊舔毛。
謝松亭:「認識一下,這是貝斯。」
「我知道這是貝斯,」泡泡說,「它不是……」
泡泡卡了殼,想起來之前的貓其實是席必思。
「它才是貝斯?」
謝松亭:「嗯。」
剛從麻藥里醒來,貝斯不太清醒,問:「你們都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主人用你的身體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半年,你都沒感覺的?」
泡泡嘴快,謝松亭還沒攔住,它已經喵完了。
貝斯震驚地瞪大眼:「我一覺睡醒就這樣了。」
謝松亭又問:「你睡著之前不是和他待過一段時間嗎?那時候他在幹什麼?」
「工作。」
貝斯想了想,下意識想站起來,被疼得又坐回去,連著伊莉莎白圈磕了自己一下。
泡泡哈哈大笑。
貝斯認命地躺回去,脾氣很好,說:「每天都在工作,正常下班,中午他也在單位,回家了和我玩一會兒,運動一會兒,就回他自己屋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