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魯從白維的話語中聽出了那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意。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像之前一樣感到緊張,甚至有一種,很奇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白維提到了ldquo以後rdquo。
是啊,不管怎麼樣,至少還有維薩斯大人。就算不是萊茵的神甫了,他還是維薩斯大人的門徒。
這讓眼下處境艱難的他,有了稍許的心安感。
ldquo我明白了,維薩斯大人,我是不會讓您失望的。rdquo烏魯擦了擦嘴角的血,繼續上路,同時他想到了凱爾塞剛剛說的話,便問道,ldquo話說回來,維薩斯大人,剛才凱爾塞說的那些,能夠對付您規則的方法,您helliphellip有什麼看法嗎?rdquo
ldquo看法?沒有什麼看法。rdquo
ldquo那helliphellip它會生效嗎?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rdquo白維半真半假的說道,ldquo我從來都沒有這般虛弱過,虛弱到只剩下一根手指。在我活著的時候,你們的所有辦法對我都無效,現在我就只剩下一根手指了,你們還要思考對策。我只能說,有點讓我感到可笑,但我確實沒這方面的經驗mdashmdash用一根手指去打人。rdquo
烏魯感覺白維的這番回答,聽起來怎麼有些helliphellip幽默呢?
維薩斯大人也會幽默的嗎?
他很好奇,但他不敢問,正好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了幾個穿著體面的人,他便立刻將手放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迎面走來的人從穿著上來看,並不是騎士,而是地主的家僕。在騎士們還沒有到位的時候,凱爾塞從地主的家裡借來了這些家僕用來充當臨時關卡。
這些人自然也是不敢檢查烏魯這個神甫,但也不至於太過在意,他們就像是沒有看見烏魯似的,自顧自的,嘻嘻哈哈的聊著天,手裡還提著一袋染血的糧食。
烏魯也注意到了那袋糧食,突然感覺有些眼熟。
而後,他聽到這些家僕們的交談聲。
ldquo那個小屁孩,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rdquo
ldquo肯定是從老爺家偷來的,但無所謂,反正已經歸我們了。rdquo
烏魯微微一怔,他再次看向了那袋糧食。
那不是染著血,是已經被血浸透了,正一滴滴的從裡面往外漏。
這一刻,烏魯的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
ldquo砰rdquo的一聲。
烏魯將那個家僕的腦袋按在了牆上,如同失了智般的大吼著:ldquo說!你們把那個小鬼怎麼了?!rdquo
就像是一條護食的狗。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白維微微一笑。
很好,你終於掉進去了。
雖然,是以這種方式。
(本章完)
第26章 到底死在哪?
烏魯原本以為,有些事情他早就已經忘了,或者說,他曾努力的讓自己忘掉某些事情,而他原以為成功了。
在那模糊的記憶里,他也還是個孩子。
那時是冬天,大雪覆蓋了鎮子裡的一切mdashmdash房屋,地面,以及餓死的人。
他從教堂里走了出來,一瘸一拐的,那破洞的褲子上染著血,每走一步都會在這片雪上落下一塊紅斑。但他並不覺得疼,因為他的懷裡抱著兩個黑麵包。
只要有這個,母親就不會挨餓了,病重的她可能就有力氣熬過這個冬天了。
只要有這個,他就可以不去想昨晚發生了什麼。
只要有這個,只要把這個帶回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而後,他看到了兩個男人向他迎面走來,其中一個男人問他:ldquo小鬼,你抱著的是什麼?rdquo
他下意識的抱緊了麵包,接著男人的拳頭就迎了上來helliphellip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視線很模糊,記憶也很模糊。
等到這一切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他渾身是傷的站在家門口,看著早就沒了生機的母親。
那之後,他一把火將整個屋子點燃,轉身回了教堂,回到了和藹的路吉神甫身邊。
那記憶中,在蒼白世界中熊熊燃燒的大火,也被愈來愈大的雪撲滅了,再也沒有了痕跡,以至於,烏魯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但是現在,那地主家僕手中那浸血的糧食,突然的將他拉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把本該覆滅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