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才裴祜拽著盧月照到自己懷中被那滾燙的體溫燒灼之時,他才意識到,原來他認為的她之所謂羞澀,根本與張莊敬有所接觸無關,而是因為她得了風寒高熱所致。
而這風寒侵體,還是拜他所賜。
京城的第一場秋雨簌簌而下,她便是那般不顧一切闖入了一簾雨幕,甚至沒有將落在雅茗閣外馬車上的雨傘拿出。
秋風攜雨,帶著冷意,她單薄的身子被雨水淋透,如何能不病?
念及此處,裴祜胸口隱隱發疼,以及帶著對自己那日口不擇言的悔意。
明明是自己嫉妒在先,緣何要將一團怒火盡數落在她身上,竟那般口不擇言呢?
盧月照氣息平穩,可她此刻秀眉微蹙,似乎睡得不甚安穩。
一隻素白柔荑放置於綢衾之外,裴祜握著她的腕子,將之放進衾被。
漸漸地,服下的藥丹起了
作用,盧月照的額間起了薄汗,裴祜抬手,將膩在其上的髮絲歸攏至一側。
粗糲的指尖與細膩的肌膚相觸,裴祜跟著心尖都顫了顫,自指腹起泛起層層酥麻,他的眸色比之方才深了一些。
盧月照高高盤起的烏髮之內,纏繞著一條月白色髮帶,曲曲折折,蜿蜒不休,而這條再平常不過的髮帶竟於無形之中穿過了裴祜的胸膛,將他那顆不停跳躍的心臟緊緊纏繞。
微疼,可更多的卻是難耐與渴望。
裴祜注視著月白髮帶,忽然抬手撫了上去,指尖輕輕撫摸,可不知為何,髮帶在與他指尖肌膚相觸的一瞬,他呼吸都亂了。
眼前月白色髮帶與仲夏雨夜畫舫上的那個夢境相重合,而那夢中被「盧月照」綁在他雙腕的銀硃色髮帶之觸感,與此刻感覺竟分外相同。
並且,夢境中與他呼吸糾纏,緊密相合的女子,此刻就在他的身前,靜靜躺在他的內寢耳房床榻之上,絲毫不覺嬌花待放,能夠輕易被人採擷。
裴祜的手順著垂於盧月照肩側的月白髮帶滑至尾端,手上陡然用力,將其緊緊攥於手心,一雙眼眸在她的睡顏上划過,最終停留於那泛著水澤的朱唇。
夢中的自己,分明深深吻過這誘人唇瓣,甚至更進一步與她口內的粉軟舌尖深深糾纏,梨花甜膩,盡數泛於他的唇齒之間。
裴祜緩緩俯身,直至她灼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薄唇。
他不久前已然知曉自己對她的心意,而此刻的他更知曉自己想要做什麼。
他,想吻她。
想如夢中一般狠狠噙住她這嬌柔紅潤的唇瓣,描摹她的唇形,撬開她的貝齒,吮吸著她舌尖甜膩。
甚至將她纖柔的身子按進他的胸膛,擁她入懷。
他喉嚨緊澀,呼出的氣息滾燙不已,甚至裴祜覺著,他與她一樣,也風寒高熱了。
裴祜凝於她泛著盈潤的唇瓣,而後俯身下去。
兩道灼熱的氣息瞬間糾纏於一處,那淡淡梨霜被纏入了些許清冽。
裴祜真的想要就此將她的朱唇吞入口中,可是,腦海中忽然有一個聲音在掙扎著,試圖喚醒他。
不,你不能!
她尚在昏睡,你怎可趁人之危輕薄於她?
那你與那衣冠禽獸又有和區別?
她醒來後若知曉你這般,你又該如何面對她?
而他,就此停了下來。
裴祜忽而闔上雙眼,調和著自己紛亂的呼吸。
他竟不知,短短一日,自己先是做了那窺視旁人之小人,現今又想做這輕薄女子的歹人。
嗬!
他裴祜有一日竟品性低劣至此?
穩下心神後,裴祜睜開眼眸,脊背挺直如松,只不過,視線從未從盧月照面上移開。
他神色溫柔,將一方乾淨的巾帕浸濕在銅盆溫水之中,而後輕輕將她泛在額間的薄汗擦拭乾淨,動作無比輕柔。
日影西移,盧月照這一覺睡了整整兩個時辰。
一雙杏眸緩緩睜開,光線被帷帳濾過,並不刺眼,盧月照眼中儘是迷茫,她打量著周圍陌生而雅致的陳設。
她這是,躺在哪裡?
盧月照撐著床榻起身,腦中不再暈眩,她忽然想起,自己意識全無前好像躺在了......乾王的懷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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