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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盧月照久久不語,裴祜啟唇道:「你不說本王替你說,你只恨當日山洞裡多管閒事多此一舉,包什麼扎呀,就應該找出匕首衝著本王心口狠狠刺去。」

「還有那日吳府,你就算是脖子上的傷口再疼,也要拼命大喊暴露本王的行蹤來個魚死網破。」

「本王沒說錯罷。」

沒錯!

盧月照心裡吶喊著,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說。

「民女不敢。」

明明是語氣極為平和的四個字,可裴祜就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咬牙切齒。

一抹笑意出現在裴祜的眼中,一瞬後,消失不見。

「進去沏茶罷。」

裴祜將空茶杯放在茶盤之上,盧月照雙手端起,轉身掀開側邊紗帳,進了茶室。

這艘畫舫亦是裴祜的私產之一,他偶爾會來此處休憩順帶體察民情。當初營建時,工匠專門按著他的喜好建了專屬於他的空間,外面看去和畫舫其他船艙房間無甚區別,可內里卻是別有洞天,不僅機關遍布,隨時謹防刺客,還有正廳、書房、茶室、琴房、臥倉等,幾乎是一個縮小版的東宮端仁殿和乾王府端仁居。

自他回京後多半年過去,這是他頭一回來這畫舫賞玩,還帶了幾個官員,沒成想,正好遇見逃命的盧月照。

盧月照沏好茶後,將茶盤端出並將茶盞輕輕放置在了裴祜右手側,而後,繼續立在一旁,隨時等著裴祜的吩咐。

室內又重歸安靜,盧月照就這樣做了裴祜的一日侍女。

只是,透過窗欞,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盧月照心下漸漸有些焦急,她一直猶豫至今,都沒能向裴祜開口。

裴祜翻過一頁書卷,開口道:「畫舫體量大,普通碼頭無法靠岸,按著速度,明日晨曦才會到達城郊,不過……你既辛苦一日,屆時本王派人將你送回京城家中便是。」

陳宇此刻也在室內,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如果他沒記錯,畫舫底部船艙中有三四艘小船來著,若是盧娘子想要回去,大可派人取出,隨便在哪個岸邊小碼頭就可以將盧娘子放下,這樣一來,盧娘子不就可以回家了嘛。

他可不信王爺這般人會將畫舫有小船之事忘掉,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殿下不想讓盧娘子返回家中!

陳宇被自己腦中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殿下怎會如此?

難道?

總不會是殿下想和盧娘子多待些時辰吧?

不應該啊!

陳宇看著不遠處一坐一立的二人,都謹守禮制,盧娘子都不會多瞥殿下一眼。

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陳宇很快接受了這一結論。

王爺是什麼人,他的心思若是被自己輕易猜中,那便有鬼了。

「民女謝殿下|體恤,可......民女清晨出家門,一日未歸,怕香雪一人在家擔憂,可否請求王爺遞個消息給香雪,也好讓她安心。」

燈盞明亮,晃動的火光映照在裴祜的俊美側顏之上,他正提筆為一卷古籍作注,神情無比專注。

而這古籍便是他耗時多年尋得,前些日子召盧月照夜入乾王府時,太監王川手中捧著的漆盒裡的史書孤本《金匱別錄》,上面記載著四百年前被刻意刪減的一段政治變革。

盧月照在裴祜打開漆盒的一瞬間,也認出了這本古籍,她對這本書上的記載也好奇不已,想知曉正史究竟抹去了歷史雲煙中的什麼。

而此刻,她心下有些忐忑,畢竟,乾王算是「好意收留」她於這澄湖畫舫,且許諾明日派人送她回家,她

再提別的要求,乾王不一定應允。

「陳宇,飛鴿傳書,告知留守在盧家的那女子。」裴祜啟唇,但未抬頭,手中筆墨依舊不停。

「是!」

盧月照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多謝王爺。」她輕輕頷首。

一刻鐘後,裴祜收起古籍,離開書房來到正廳,陳宇將晚膳端了進來。

裴祜淨手後,慢條斯理地開始用膳。

五菜一湯,個個色香味俱全,一旁的盧月照要被香迷糊了。

「你先下去用飯吧,」裴祜抬眼看向盧月照,「用完後還過來。」

裴祜下意識補充完後半句後就輕輕皺了眉,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用餘光去瞥盧月照的神情。

還好,她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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