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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事情,他也沒有機會再收拾了。

短命無為的孝懷帝裴禱驟然駕崩,而國不可一日無君,其子,尚未滿一歲,仍在襁褓之中的幼帝裴顥即皇帝位,幼帝嫡祖母太皇太后徐氏與嫡母太后鄭氏垂簾聽政,同時,詔令恪王裴承佑輔政。

半年之間,兩任皇帝崩逝,一時之間,天下人心惶惶。

太皇太后徐氏下詔「婚喪不禁,勿擾百姓」,百姓的生活沒有被再一次的國喪打亂,民怨這才稍稍平息。

裴祜聽到這件事時沒什麼反應,朝廷換誰做皇帝關他何事?

相反,他正拼了命地往家中奔去。

方才他正在曾木匠家做工,突然陸家嬸子的大孫子陸賀鄉跑得滿頭大汗,著急忙慌地來尋他,告訴他說,盧月照暈倒了。

裴祜直直衝進了盧家大門來到了西廂房,進去時,陸家嬸子守在土炕旁,她身旁是正在給盧月照診脈的呂郎中。

兩人不知在悄悄說什麼,都笑得燦爛。

「呂郎中,梨兒她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有沒有傷到哪兒?」裴祜心急如焚,來到了炕邊,仔仔細細地看著盧月照。

她正閉著雙眸,神情靜謐恬淡,像是熟睡了一般。

「清明,你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的問題,你說說我該先回答你哪個?」陸家嬸子一臉揶揄。

「梨兒她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前些日子秋收累著了才會暈倒?都怪我,都是我的錯,不該讓她這般勞累,我......」

「行了,我說嫂子,你就別逗他了,瞧他心疼的樣子,」呂郎中打斷了裴祜的話,「梨兒她沒事,剛才暈倒也沒磕在哪兒,她那時候正和陸家嫂子說著話,嫂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只是......」

「只是什麼?」裴祜追問。

「只是......」呂郎中忽然放慢了語速,眼看著裴祜一臉急色,「好了,不逗你了,梨兒啊,她是有身孕了,你小子要做爹了!」

「什麼?」裴祜還沒反應過來,呆愣在了原地,「梨兒有孕了,我,我要做......爹?」

「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他這副樣子!」陸家嬸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現如今梨兒這胎還不滿兩個月,你這做人夫君的,可要小心再小心地護著,別動了胎氣才是!」

裴祜俯身看向盧月照,心中泛起酸澀,層層疊疊,很快涌到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梨兒,我們有孩子了。」裴祜小聲說道,怕驚擾了夢中的妻子。

「既然清明回來了,我就先走了,家裡還燒著水呢,我趕緊回去看看!」陸家嬸子起身,滿心歡喜地離開。

呂郎中也放輕了聲音,對裴祜叮囑著婦人孕期要注意和小心的事,裴祜將他提及的每一條都謄寫在了紙張上,寫好後,還讓呂郎中看了一遍,見沒有什麼缺漏,這才放心。

「郎中,梨兒她什麼時候能醒來呢?」裴祜問道。

「應該快了,你也不必憂心,只要按我說的去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有什麼事兒,隨時來找我。」呂郎中說道。

「好,我記下了,多謝郎中!」裴祜拱手,將診金遞給了呂郎中。

呂郎中擺了擺手,「不用,我也沒開什麼藥,來看看而已,不費什麼事,這錢你就留好吧,往後家中可是要添丁的,少不得要用錢。」

「清明深謝郎中!」

「小事,小事!既然如此,我也該回去了,你不必相送,好生照看梨兒便是。」

「好,郎中慢走。」

裴祜目送呂郎中離去後,來到了炕邊小心翼翼地坐下,輕輕握住盧月照的雙手。

心中酸澀與歡喜疊加在一起,裴祜濕潤了眼眶。

梨兒,我好歡喜,真的好歡喜。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裴祜便早早出了門。少頃,他便抱著一塊木料重回了院中,放下木料後,一轉眼又扎進了廚房,開始做今日的早飯。

他放輕了手腳,幾乎沒有發出一點雜音,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妻子。

得知盧月照有了身孕,曾木匠也高興極了,他讓裴祜休息兩日,好好陪陪妻子。

初有身孕,婦人會嗜睡些,昨晚呂郎中走後不久盧月照就醒來了,在得知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時,她是又驚訝又歡喜,可是興奮勁兒一過去,馬上就困得睜不開眼,早早就睡下了。

盧齊明和裴祜一起用過早飯後,他輕聲叮囑了自己的孫女婿幾句,還說等裴祜歇息過這兩日後,他就先讓秀才齊良業代幾日的課,他要好好在家守著自己孫女。

叮囑過後,盧齊明笑呵呵地拄著拐杖出了門,他覺得,這是他這八十多年第三次如此歡喜,第一次是他成親之時,第二次是他兒子降生之時,第三次便是此刻,他啊,要做曾祖父了!

將近一個時辰後,盧月照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身側的裴祜。

「醒啦,身上有沒有不舒服?」裴祜問道。

盧月照揉了揉眼睛,又搖了搖頭,嘟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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