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進了東廂房,盧月照讓裴祜在床邊坐下,自己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她抱著一個匣子重新回來,裡面是裴祜之前用剩的金創藥。
盧月照輕手將裴祜左臂上的袖子捲起,看到傷口愣住。
傷口細長,刀口極深,有一塊肉被狠狠剜掉。
盧月照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酸楚,為裴祜上藥。
「你這傷口還是要請呂郎中來看過才好,我先給你處理一下,我一會兒去尋他來。」
「不用,上了藥就沒事了。」
「不行,要郎中看過才能放心。」盧月照看向裴祜。
二人目光相對,下一瞬又各自錯開。
盧月照給裴祜上好了藥,收好匣子,轉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處忽然停下。
「你傻不傻?」她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不要再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也不許再說什麼死不死的。」
裴祜看著盧月照離去的背影。
約莫一刻鐘後,呂郎中上了門。
「這......清明你這手臂是怎麼回事?舊傷還未好全,又有新傷了?」呂郎中的聲音從東廂房傳出。
「是我做工不小
心,沒留神割傷了自己。「裴祜回答。
盧月照進了廚房,一進門,就看到了地面上的一灘血跡。
她攥緊了雙手,讓自己定下心神,將地面清理乾淨。
很快,香氣裊裊,從廚房飄出。
盧月照做了清湯雞絲麵。
「郎中,盧姑娘她......手上也有處傷痕,煩請你也看看。」裴祜說道。
「什麼?梨兒也受傷了?你說說你們一個兩個是怎麼了,還是要多加小心些才是。」
正好盧月照從廚房走出來,「呂郎中,我這邊剛做好面,辛苦你大早晨跑來一趟,也在這裡吃過再回吧。」
呂郎中上前看了看盧月照手上的傷痕,「你將我留給清明的藥在傷口處上些就好,這藥是好藥,你手上的傷口淺,不會留疤的。」
「那清明的傷口是會留疤嗎?」
「肯定啊,他身上的新舊傷口過深,養得再好也會留下傷疤。」呂郎中回答,「不過梨兒,多謝你的好意,我在家已經用過飯啦!」
遠處,盧齊明卻駕著馬車掉了個頭,向縣城方向駛去。
第12章
春夏之交,晌午的日頭上來直直地曬著,路上行人腳步匆匆,趕著回家用飯。
一處繁華熱鬧的街市行人慢慢聚集,熙熙攘攘,像是在議論著什麼,時不時指指點點。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怒喊:「李康泰你出來,你個畜生!」
盧齊明「哐」「哐」地砸著李府緊閉的大門,目眥欲裂,汗水一滴一滴從臉上滑落,沾濕了衣領。
「李康泰你空有一張人皮,做的事是豬狗不如!你不怕輪迴報應,讓你不得好死,墜入地獄,下輩子投生畜生道嗎!」
「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罔顧禮法,肆意妄為,是要將你李祖宗顏面從棺木中拉出來任人唾罵!」
「李壟!你身為人父卻不管不教,任由李康泰傷天害理,你就不怕李家的數輩經營一朝毀於你們父子二人之手!」
盧齊明在李家門前叫喊了許久,引得路人紛紛圍觀,偏偏李府大門依舊緊閉,連個小廝也沒有出來。
時間長了,盧齊明體力有些不支,他雙手扶著李府大門,喘著粗氣,更是口乾舌燥。
「老伯,你先歇息會兒,喝杯水。」
街邊擺攤的老闆娘擠進人群,遞來一杯清水,盧齊明雙手接過連聲道謝。
一杯水下肚,盧齊明覺得好了些,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他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精緻華麗的李府牌匾,眼中沒有絲毫退意。
「這老伯還真是膽子大,敢跑到李府門前叫罵。」
「這李府的人今日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成了這烏龜王八蛋,躲在裡面不出來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今早李家公子是自己駕著車回來的,下馬車的時候唇色慘白,臉上起了一片火炮,一個沒注意『啪嘰』摔在了地上,被李府的小廝攙回去的,李府叫了好幾個郎中進門。哦,對了,馬車上還有一個人,是那個打手叫李五的,當時已經昏迷了,被人抬進去的。」
「你知道的還挺多。」
「李康泰這不是活該嘛,現世報,也不知道是哪家壯士為民除害,真是快活!」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盧齊明默默聽著,眉頭依然緊皺。
「李康泰,你出來,有膽子做事,卻沒本事出來,欺軟怕硬,相鼠尚且有皮,你李康泰卻沒臉沒皮......」
盧齊明在李府門前叫罵,門後卻是李壟帶著一群凶態畢露的打手。
「老爺,快讓我們出去把那個老不死的收拾一頓,保管他從此閉上嘴!」
「住嘴!」李壟出聲打斷,「李六,你看著大門,也看著他們,只要老頭不進這個門,你們誰也不能出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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