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死陸明研也弄不死獰鬼,但是讓他們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自己有很多方法實踐。
越無潮調轉腳步走向被按在地上怔怔看著他的徒弟,見他走近,徒弟眼眶一紅,抖聲喊著「師尊」。
頂著張紅腫的臉,看起來既窩囊又沒出息,但好在喊師尊喊得好聽,於是他耐心地揮揮袖,四道金光融入李存青的四肢,原本束縛著他手腳的魔氣被強行打散。
李存青被拉著坐起來,他仔細端詳眼前的師尊,心裡的恐慌慢慢被壓下,這才發覺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您沒事就好,徒兒以為……」、
「以為為師又死了?」越無潮蹲下身為他拉上敞開的衣衫,說話有些漫不經心,瞥見掌下發燙的肚子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他抬掌覆上去,某種冰涼又黏膩的液體自掌心沁出,將疼痛吞噬掉。
「師尊,徒兒不是……方才,您的氣息徒兒嗅不到了。」李存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裡的恐懼還剩幾分未散。
聞言,越無潮微怔,隨即抿唇低笑著,他遞過他落在角落的長劍,順手拎著他的後衣領將其拉起,「你是什麼喜歡到處聞味道的小狗、小靈獸嗎?」
「握好你的劍,若為師死了,你就只能靠你的劍了。」
說最後一句話他表現的有些嚴肅,被唬住的李存青慌裡慌張地抱住了劍,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又急忙伸出一隻手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不會的,求您了師尊,不要說這種話了,好不好?」
師尊每說一次「死」字,他的心就會抽疼一次,空落落的感覺持續很久才會消失,他已分不清什麼樣才是真正的恐懼。
越無潮避開了他緊張兮兮的目光,但沒鬆開覆在他手上的那隻手,而是反手扣住,安撫似的捏了捏。
人總是矛盾的,就比如說他討厭接觸熱的東西,但面對李存青時,床上床下他似乎都總在和他肌膚相觸,這種感覺太過奇妙,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能一直包容這個總是熱乎乎的傢伙。
「為師要劈開這鎖妖塔,你若還拿得起劍,便跟在為師身後擋著些。」
說罷,他仰頭開始觀察四周,尋找著塔身最薄弱的地方,身邊的人長呼一口氣,再次握緊了手。
「好,您放心,徒兒絕不會讓您失望。」
李存青勉強笑了出來,但蒼白的臉色和微弓的腰還是暴露了他的不適。
握著自己的手顫了幾下,越無潮忽然轉過身直面著自己徒弟,他輕輕撫摸著那個有些隆起的肚子,眼底情緒意味不明,「等我們出去後,為師幫你除了這個累贅。」
累贅?師尊不是很歡喜的嗎,現在為何又不喜歡這個孩子了?
溫和的靈力從腹部傳遍全身,身體的疼痛和疲憊皆消失了,整個人好像被泡在暖融融的光下,等靈力消失時,還讓人感到不舍。
還不等自己的徒弟反應過來,他沉下臉猛地揮袖向石門上方,一道金光自袖中射出,撲到牆上時迅速變幻出圓形陣圖模樣,手裡握著的長劍也緊隨其後,重重釘在陣圖中間那個如眼睛一樣的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