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的經脈和穴位,她還沒有特別熟悉,這幾日都是在摸索中,就特別希望有個師傅來教自己。
「你若不嫌棄,我來教你。」
蜜珠聽到了一道聲音,是從樹上傳來。
她心中隱約有些感觸,抬起腦袋一看,就見樹上站著熟悉的木頭面具男,正好整以暇望著自己。
這男子看不清臉,但身形修長,每每出場,都是穿著一身黑色勁衣,瞧著就像是天天在樑上飛來飛去的樣子。
也不知道對方來了多久,是不是一直站在樹上看自己。
蜜珠將劍收好,無奈:「你怎麼又來了。」
如今在蜜府還好,他們府里的家丁功夫都不高,丫鬟婆子們也少,而且沒有她允許,這段日子不會有人隨意進她的院子,也就不會讓人發現木頭面具男出現。
但若是到了南寧王府,將來對方還是這樣神出鬼沒不請自來,就會給自己造成困擾,萬一被旁人發現,誤會她與對方有什麼,就是無妄之災了。
蜜珠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對方說清楚。
「你不歡迎見到我?」樹上的華宣挑眉,面容都掩在了面具背後。
「我當然不歡迎。」
見他像是聽不懂人話的樣子,蜜珠趁著院子裡沒有旁人,索性把話掰開了說明白。
「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我再過一些日子就要成親,你這樣來會影響我的。旁人見到了,誤會我和外男有染,到時候你是可以靠著輕功一躍而起,直接走人了,面具也蓋在臉上沒人認得你,不會被找麻煩。但我呢?」
「旁人一張嘴說什麼,就能毀女子的清譽。何況我將來的夫君情況特殊,別人更會誤會,以為我是耐不住寂寞,才會紅杏出牆。」
「我敬你是江湖大俠,但也你不能欺我是閨閣弱女子,幾次三番來闖我院子。」
換成上輩子,蜜珠是萬萬說不出這種清醒又直白之語的。
但若是將自己懼怕的事情,清清白白說出來,仿佛就戳穿了內心的恐懼,繼而看清許多桎梏,轉而變得勇敢起來。
華宣怔怔看著蜜珠,停頓了片刻,才開口道。
「你不會不甘心?」
蜜珠:「不甘心什麼?」
華宣透過斑駁的光影,看著站在樹下顯得腰身盈盈一握的女子,輕笑道。
「南寧王府瞧著並不是表面上那般光鮮,所謂的世子,也是個空殼子罷了。你嫁過去,背地裡旁人譏笑你更多一些。女子都盼著能嫁給如意郎君,有這樣一個夫君,你這般容貌,難道不會不甘?」
戴上面具後,對蜜珠的所有疑惑,似乎都能因為這層身份的阻擋,坦然地問出口,去尋求一個答案。
「…你打聽了我?」蜜珠詫異。
她以為這種江湖人士,平日裡來無影去無蹤的,合蓋不會對京城裡的八卦傳聞在意才對。然而對方竟然都把她的親事,乃至南寧王府的處境,都給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華宣隱在面具後的唇,勾起了弧度。
「滿京城何人不曉得,蜜府大小姐天香國色,是傾國傾城的姑娘。奈何鮮花沒能有好歸宿,竟然配給了南寧世子,叫人惋惜不已。此事還需打聽?」
蜜珠瞪大了杏眼,瞧著像是一隻受驚了的貓貓,怪可愛的。
華宣壓下了心口的那一抹悸動,只強作平靜道。
「你怎麼不回答?江湖中人最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興許我能助你脫離苦海,不嫁給那世子呢。」
蜜珠聽到這裡,這才回過神來,沒好氣道。
「多謝大俠的好意,不過不必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對南寧世子的觀感,可和你們常人不同。南寧王府在我看來,是一門好親事,算不得什麼苦海。」
畢竟嫁過去之後,因著世子痴傻,和尋常男子不一樣,興許她都不用圓房生子了。這樣一免了生育之苦,二又不需要參與到後宅的爭鬥之間,其實也樂得圖個清閒。
若是前世,蜜珠是生不出這樣念頭的。奈何再世為人,有了和曲立封的這段記憶,讓她對男子都生出了幾分抗拒。
南寧王府不論如何也是一門顯貴,不至於容不下她。就是沒有子嗣,想來長公主他們會比自己更加著急,興許也會過繼一個孩子過來讓她撫養?
總之,這些問題蜜珠都想過。正因為如此,她對這樁婚事變得愈發滿意了。
只是心裡話,自然是不方便講給外人聽的。
是以,蜜珠對著這莫名其妙幾次三番來看自己的木頭面具道。
「還請大俠高抬貴手,往後不要來找我了。你不見我,不打擾我,那真是救我一命。」
她甚至拱手對著華宣輕輕拜了拜,眼神清冽,神情還那麼真誠,偏偏長成了牡丹花開的傾城之色,一舉一動就顯得比樹下花叢還要再明媚生動上幾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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