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宗下水後,就近靠在了池壁上,和於海坐成了兩個對角。
燈光暗黃,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身體,然而朦朦朧朧的視覺觀感,已經令魏朝宗血脈僨張了,鼻子痒痒的,險些流鼻血。
夜空明月高懸,於海看了下手機顯示的時間,估摸著劉江應該到酒店了,於是發送了一條問候的簡訊。
很快收到回覆:【一切順利,放心吧阿海{OK手勢}】
魏朝宗忍不住問:「你在和人聊天?」
「劉江。」
魏朝宗瞭然:「他到V國了?」
「嗯。」於海放下手機,端起酒杯喝了口,「你的身份他現在還沒緩過神,如果他無意中得罪了你……」
「於海。」魏朝宗打斷,聲音有些沉悶,「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對劉江也這樣嗎?」
「魏少的意思是?」於海頓了頓,道「用命令式的語氣警告你不准對劉江發難?」
魏朝宗聲音明朗些許:「那也比陰陽怪氣強多了。」
於海冤枉:「我哪陰陽怪氣了,我那是恭敬客氣。」
「還不如陰陽怪氣呢。對我恭敬客氣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魏朝宗不滿道,「你是我朋友,能和他們一樣嗎?在我眼裡,你是我朋友,無話不能說無事不能談,在你眼裡,我卻是個外人。五年前,你不是這樣的。」
「這不是你身份轉變太大,一時半刻適應不過來。頭幾次見,你那才叫陰陽怪氣,我說你了嗎?」
魏朝宗面色漲紅:「我那是覺得你遇人不淑,想點醒你。」
什麼鬼東西。
於海黑線:「遇人不淑用我這兒不合適吧。」
魏朝宗無視他的反對,自顧自的說:「孫震元、喬葉堯、韓濤,有一個靠譜的嗎?」
於海幽幽道:「就你靠譜。」
魏朝宗長嘆:「你終於明白了。」
於海:……魏朝宗自信心異常膨脹啊。
「有什麼事你都可以直接跟我說。」魏朝宗強調了一下他們的關係,「我們是朋友,互幫互助是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他對目前的朋友關係不滿足,但不得不說朋友身份還是挺好用的。
於海順嘴接道:「然後得到魏少幾句陰陽怪氣?」
魏朝宗挺後悔的,他那時看到於海跟其他人在一起,尤其於海對其他人友好和善,對他冷冷淡淡,頓時壓不住火怒氣上頭,言語上沒把握住度。
怨他自己醒悟太遲,連追人都不會。
魏朝宗無可奈何:「你這人怎麼這麼記仇啊,我給你道歉,行不行?以後絕不那樣和你說話了。」
語氣中頗有些拿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意味,溫暖的泉水浸泡中,於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