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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呢喃的最後一句話越來越小,最後戛然而止。

敬渝悄然往後退了點,去看舒純熙的表情,只見懷裡的女人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帶著即將入睡的睏倦嘀咕了一句,

「怪不得,我就記得你明明都沒關心過我……」

尾音拖長,她抿了下唇,心滿意足地睡過去了。

第62章

男人望著她,微笑著,目光有些飄遠,幾息之後,已經表現為一股子揮不開散不去的莫名情緒。

說是惘然,但他眉心之間已經微微皺起,執拗地不曾放開來。

若說是惆悵,除卻將胸膛裡面鼓鼓脹脹的感覺,正被自己緊緊攥住不願放下之外,腦子裡卻還不能給出一個清晰的判斷。

她很好,真的很好。

反而是自己,始終沒有做得足夠。

現在回想往事,一直以來堅守的規矩準則,仿佛也沒有那麼地堅不可摧。

至少,那時候,還有後來……

若他從沒有壓抑克制過自己內心的衝動,不是非要做一個冷靜理智到淡漠的青年人,他們還會走到那麼陰差陽錯的地步麼?

敬渝閉上眼睛,腦海里甚至又一閃而過某個曾纏繞住他的、隱秘的暴戾衝動。

若那時,自己根本就不願意尊重她的想法,而是強硬地要將她從波利給帶回來,他們後來又會怎麼樣?

純熙曾經擔心的那種年少戀人因利益走到陌路的情況真的會上演麼?

唇角勾起一點若有似無的苦笑來,胸膛里又清晰無比地綻放開要將他給腐蝕的酸澀來。

男人垂眸,於黑暗裡默然凝視著懷裡的女人,她的頭就靠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全身心地依賴著自己。

他的身體依舊溫熱,但那裡面流淌著的血液卻一步步隨著思緒凝滯起來,以至於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觸摸一下她的面龐。

她害怕的事情當然不會發生。

除了她,他在這世上早已經孑然一身,再無任何可以牽掛的人了。

可他卻沒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讓她了解這件事,甚至那時候,她就是曾那樣地擔心、那樣地害怕過。

那個問題,她也是只問了一次,也就不抱希望地退縮了。

而他究竟在想什麼?

彼時,舒家突來的橫禍本就令他難以決斷、舉棋不定,見到來找自己的舒純熙,他更是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未婚妻子,就是舒懷寧為自己準備的一步好棋。

舒懷寧要她問的,根本不是什麼他會不會立刻同她結婚的問題。他要的,是自己與敬家同他站到一起,一腳踏入黨爭的洪流中,亮明牌支持洛明陽。

但敬家不會參與黨爭,父親臨走之時,亦是諄諄教誨。

於是他垂下了眼眸,以沉默迴避了她真切的目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純熙當然失望,很快就甩手離去。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或許還會再想別的辦法來達成目的,總之不會罷休。

那天他沒有去追,留在書房裡,靜坐在一片日暮下的陰影中,仿佛化身為一根冰棱,煎熬之中越來越坍塌下去。

無論朝哪一邊選擇,他都難以心安理得地就此拋下另一邊。

他在緊皺著的雙眉之中,甚至生出了一種隱約的自厭情緒。

如今想來,那時候他給舒純熙的所謂理智清醒的婉拒,又何嘗不是徹底投降前的自欺欺人呢。

他的心偏了一點。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他就這樣一面處理著緊接而來的所有事情,一面在心海里陷入了自我厭棄的放逐之中。

他讓人準備起了婚禮,再派人去取婚戒。

只是他自己,卻還拖延著,沒再主動去見舒純熙,卻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在等她再來找自己。

兩年前他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最後一段時光,就是以他的失意和賭氣來斷送的。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他何其可笑?

他二十五年來最為舉步維艱的一次為私心而妥協,緊接而來的就是他不符合年紀心智的、遲來的自負與幼稚。

他以為自己為了舒純熙一個人,向她父親近乎威脅的試探做出了那樣妥協,甚至搭上了整個敬家的未來,是多麼大的犧牲和委屈。

所以他確實是鄙夷自己的,既惱恨自己,也同她賭上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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