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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安下意識的向那裡看去。

那是一片巴掌大的銀白色星月紋身,無數顆星與唯一的月巧妙結合,透露出一絲聖潔而又神秘的美感。

從鎖骨一直蔓延到脖頸。

美麗而又靈氣的設計…即墨安的目光順著星的拖尾向下移去。

該說不說,男人的身材很好,上半身結實有力,寬肩窄腰。流暢的肌肉線條隨著腰線隱入衣物,精壯的腰間沒有一絲贅肉。

確實是個做模特的好料子…很合適他家的高定。

只是這片印在脖頸處的紋身太過華麗反而容易喧賓奪主。

「你脖子上是什麼?」即墨安移開視線,夾走最後一塊排骨。

「這個嗎?」玄白摸了摸紋身,「是我父神…父親紋的,代表我成年了。」

在那個屬於無限流的空間內,每一位高級boss的誕生都代表著一個新副本即將開啟。

而當那位boss不再依靠同伴的幫助,獨立而又完美的走完屬於自己的劇情時,就會由主神親自將圖騰賜予。

那將是一場盛大的宴會,所有的同伴都會奉上最美好的祝福。

[願鮮血與死亡常伴吾身,願你昂首登上由屍體灌注的王座。]

刷啦。

吃完了飯,一疊厚厚的冊子被放在玄白身前。

「合同第一條,乙方不得隨意切換物種。條件允許下,需向甲方報備。」即墨安點了點加粗的第一條,用目光暗示玄白。

「第二條,乙方不得通過各種途徑接近甲方家人。」

「第三條…」

「……」

「玄白。」

「我在。」玄白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在桌子上找筆。

「我說的你都聽見了嗎?」即墨安把散開的紙張合攏,打理整齊。

「聽見了。」

「你自己念。」即墨安明顯不信,他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聽著聽著就閉上了眼睛就差沒躺在沙發上蓋個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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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即墨安睜開眼睛。

他猛地坐起身來,睡意全無。

不對啊,這條蛇連身份證都沒有,根本就是九漏魚。

那份見不得光的合同只能憑良心執行…他下午怎麼會覺得玄白一定能夠執行。

他下了床,從柜子中拿出那份合同。

清冷的月光下,玄白的名字整整齊齊的列在名字的旁邊。

心跳逐漸加快,即墨安看著那兩個字,莫名覺得一陣暈眩。

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逐漸在身體中凝聚,又緩慢的爬向四肢百骸。

撕掉它,這是沒有意義的合同,遠離他,那只會將你推入深淵。

即墨安顫抖的撫摸著雪白的紙張,卻有鮮血緩緩流下。

是被紙頁切割而出的傷口,被那張柔軟而又輕薄的紙。

「即墨安」

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即墨安」

即墨安回過頭,卻撞入一雙金色的眼眸。

「去睡覺。」

去睡覺?

他不想睡。

他還要去找…

去找誰?

冰涼的手覆上他的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外力的指引。

魂魄不全。

玄白收回手,指尖還存留著一絲屬於人類的體溫。

他知道了,即墨安的怪異。

是魂魄不全。

但是不應該,魂魄不全的人要麼痴傻弱智要麼殘廢虛弱。

即墨安顯然不在這個範圍之內而且也不應該在。

暗示在夜晚的效果似乎大打折扣,恐懼將人類從睡夢中喚醒迫使他去毀壞那份合同,即便它本來就形如虛設。

玄白拿起那份被鮮血流淌的白紙,再次將手覆上。

「奉上我的真名。」他低聲道。

那條乾涸的血道橫穿過即墨安的名字,又無限接近於玄白二字。

嘀嗒

一滴混著金色的血滴砸落,徹底將血道開拓。

兩個名字,被血液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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