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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晚的對決的對比之下,姜蕪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對手的實力正在一步步增強。

一開始是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殺人的勇氣的女僕,在後來是虛張聲勢色厲內荏的守衛……這些都是容易對付的,他們本身對上任何一個真正殺過人的敵手就都難以成為勝者。但到了後面,姜蕪的敵手逐漸成為了保護僱主的貼身守衛、以及教育貴族子弟的劍術老師之類的存在。雖然他們仍然是下等人,也並不具有魔力等超凡的力量,但他們的體魄、與他人的對戰的勇氣相較之前的敵手都有顯著的上升。

姜蕪嘗試過了,在白日裡,她能夠順暢地使用自己的各種超然的力量,毀掉整個西城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到了夜晚,到了「舞台」上的時候,也許是為了讓兩位演員達成某種淺顯的公平,因為姜蕪的敵手並不具有魔法的力量,於是她也被限制了,只能用自己肉身的力量與所習得的戰鬥的技巧來進行對戰。

她一開始還能夠簡單地擊潰敵手,但到了近日,卻已經難以輕易地取得勝利。凡人的軀體力量都是有限的,即使姜蕪已經將自己的體格鍛鍊到了極致,但也並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碾壓敵手;遇上那些守衛在權貴身邊,工作是作為秘密的暗衛的對手,她與對方的體格能力其實差不多,並沒有誰能夠輕鬆戰勝對方,於是姜蕪也只能夠依靠自己腦袋裡的戰鬥技巧和不怕死的精神來獲勝。

她是真的不怕死。畢竟她只是在自己所從屬的惡魔的意識之中,即使她真的戰敗了,卡穆爾也不可能有力量去抹除她,她頂多不過被驅逐出他的意識無法再入內,但對於姜蕪的對手來說,輸了就是真的輸了,或者說是死去了。他們是卡穆爾用意識虛構出來的產物,但仍然會對死亡、對被抹除產生恐懼,甚至干擾自己在戰鬥中的判斷,在極度驚慌中作出錯誤的抉擇。

就像是往常一樣,姜蕪在半夜從夢中醒來。她踏上地毯,一路向前,來到「舞台」之上,準備打量自己的對手。

她以為對方會像從前那樣,是侍衛之類的人物。但當姜蕪真正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的時候,她卻驚訝得無以復加:她認識對方,甚至說是天天都可以看見。

她今晚的敵手,是唐泰斯夫婦的兒子,紐曼唐泰斯。

紐曼是個靦腆的男孩,姜蕪並沒有和他真正說過幾句話。但她生活在唐泰斯府上,的確每天都能夠看見他。在印象里,紐曼並不像是他的妹妹那樣活潑,他日常會練習使用大提琴或者豎琴,在課業在表現不好。當談及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唐泰斯夫人總是用一種憐愛的口吻說:紐曼是個老實的悶葫蘆,心腸還是好的。我總是擔心他不像他父親那樣待人接物圓滑,以後會被人騙。

無論這話是否摻雜了幾分母親對孩子的偏愛,但紐曼的日常表現的確是令人喜愛的。雖然他並不怎麼說話,但也沒有到木訥的地步。他對待自己的親人,對待姜蕪,對待府上的僕人們,統統都非常的禮貌客氣,找不到一點禮節上的錯誤。無論他內心的品格到底如何,從外表來看,他的確是一個合格的貴族小紳士。

姜蕪沒有想到自己的敵手會是一個兒童。她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不殺兒童——這是道德上的限制,姜蕪尚且可以用「這是虛幻的夢境,所有人都是卡穆爾意識構造出來的虛擬任務」來消解心裡上的不適,然而紐

曼的出現也推翻了她這段時間以來產生的對於晚上對決的對手的規律推測:紐曼理論上應該並沒有什麼戰鬥能力,並且他的身份與先前的所有人都是不同的,他擁有權貴的身份,是所謂的「上等人」。

姜蕪一步步靠近紐曼,紐曼抬眼,盯著姜蕪,臉上是一種幾近木訥的平淡表情,似乎並不覺得這場景有什麼怪異之處。姜蕪心想難道他與之前的人不同,並不知道這個「舞台」的規則?她試探性地開口說道:「你……」

話說到這裡,不能夠再說下去了。姜蕪本在平穩地呼吸,此時她卻突然感覺自己運作中的肺部與鼻腔都疲憊非常,似乎呼吸這個動作給予了器官非常大的阻力……

不,不是。不是「似乎」。即使他們之間什麼看似都沒有發生,但姜蕪卻能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呼吸進肺部的空氣變得逐漸黏著、沉重,由輕盈的氣體,逐漸轉化為冷凝乾澀的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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