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武力他絕對不是成年人席冷的對手,輕輕鬆鬆便被制住,掀開上衣。
說實話,他反抗得也挺裝模作樣的,有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席冷隱約嗅到一絲古怪的氣息。
少年單薄的後背上有一大片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不知道是撞的,還是被人踢踹的。
席冷一時間有點氣不順:「你在路上遇到他了?」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兩人生物學上的父親容海高。
容星熠對父親的應激反應比席冷嚴重,聞言卻不見情緒波動,平靜地搖搖頭。
席冷微微放心,不是就好。要是現在的容星熠還能被容海高找到,他累死累活給容星熠轉學的事兒,就算功虧一簣了。
他繼續問:「那是誰幹的?」
「沒誰。」容星熠一雙大眼睛左右來迴轉,閃了又閃,「我自己摔的。」
席冷問:「摔到臉?」
「嗯。」
席冷看他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像極了影視劇里遭到校園暴力的可憐小孩。
但容星熠被別人欺負?不可能。他欺負別人還差不多。
如果他真被欺負了,不自己報復回去,也會向別人尋求幫助,讓更厲害的人幫自己出頭。
他絕不是有事一個人獨自承擔的性格,他有母親有哥哥,朋友也不少。
況且,學費近二十多萬國際學校,要是放任校園暴力事件不管,這學校就即刻領便當倒閉吧。
席冷沒再說什麼,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藥,扔到容星熠手邊,略顯冷淡地說:「那你自己擦擦藥,我怕別人誤會我家暴。」
……什麼?
怎麼不繼續問了?
容星熠震驚地抬起頭,卻只得到席冷一句:「不會自己擦?」
他咬住嘴唇自己乖乖擦藥。
晚上席冷準備入睡,容星熠過來主動敲了敲他的房門,還沒消腫的臉可憐兮兮的:「哥哥……」
席冷不吃這套,態度照舊:「怎麼了?」
「我……」容星熠走進來,忸怩一番,實在演不下去乾脆直說,「我不要住宿舍了。」
誰知,他眼裡油鹽不進的頑固家長,出乎意料地爽快:「可以。」
容星熠一愣:「……你都不問為什麼嗎?」
「你上次不是說室友打呼嗎。」席冷倒是記得他所有胡編亂造的藉口,「後來你又嫌棄他們腳臭。」
「是真的!」容星熠鼓了鼓小臉,「那,那我下周就住家裡了?」
「好。」
「……」
這也太輕鬆、太容易了吧?
想請假去參加選秀的事「嗖」地竄到嘴邊,被容星熠險而又險地咽回去,喉嚨滾動。
算了,還有兩個月呢,到時候再說吧。
「謝謝哥!晚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