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還是一雙腿,他不太記得女生穿的是什麼下裝了,但絕對不是這種寬鬆的男款水洗灰牛仔褲。
愣神間,無線耳機被摘掉了半邊。
「試試詛咒嗎?你沒聽過的。」
席冷愣了幾秒,徐徐轉頭,身旁的,赫然是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
還有左耳上一排叛逆又張揚的耳飾,那讓人無法忽視的強烈存在感。
席冷沒問他怎麼突然出現,只問:「……你的歌?我沒聽過的?」
「嗯。」憑空出現的閔致,自然地接話,「一支沒發行的demo。」
既然席冷沒拒絕,閔致便塞了一隻自己的耳機到他耳里。
席冷把自己手機里的歌先暫停。
右邊的耳機是自己的,寂靜無聲。而靠近閔致的那邊,風格熟悉的前奏,如流水般緩緩淌進鼓膜。
「我像是著了魔」
還真是沒聽過的歌。
「你像濁酒濃烈在血管里流過」
「穿過我裹挾我 Its all your fau」
席冷出神的時候,那在歌里著魔又醉酒的人,很冷靜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觸碰到的肌膚像是被燙到,席冷下意識便要躲開,卻發現,對方只是把剛剛奪走的耳機還回來。
還挺禮貌。
席冷捏著殘存著對方體溫的耳機,微微垂著眼,聆聽耳機里的音樂。
「我像是著了魔」
「你像荊棘纏繞懲罰我的罪過」
「刺傷我,痛吻我Its all your fau」
「這是首情歌,和專輯風格不符,就沒發。」閔致停頓了好一會兒,等席冷看過來,他才補充,「最初是寫給音樂的。」
席冷疑惑道:「……寫給音樂的情歌?」
說是情歌,但那搖滾調子,絕對稱不上溫情繾綣,暴力摧毀還差不多。
「嗯,算吧。」閔致看著他繼續說,「那種感覺就像是瘋了,失去理智。清醒的時候寫歌,在夢裡也寫歌。在夢裡挺清醒的,可每次醒來都特空虛,什麼也抓不住。」
「所以寫了這首歌,試圖抓住我的夢。」
「原則全部被你打破」
「理智全部被你剝奪」
「我的缺陷,我的軟弱」
「剖開我,毀滅我」
但是,眼前這個瘋狂到給音樂寫情歌的人,他已經快四年沒再碰過音樂了。
他甚至聲稱,曾經摯愛的音樂是詛咒。
席冷的思緒飄得越來越遠,他想到從容星熠那兒問來的,有關「耳釘的意義」。
容星熠說,閔致左耳上的四個耳洞,耳垂上的是18歲出道就有的,耳骨上邊的三個,分別是出道一周年、兩周年、三周年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