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你他媽現在搬哪兒去了?」容海高嚷嚷著,直白而貪婪地索取,「老子沒錢了,你有多少全都給我……」
席冷平靜地說:「別找我了,你找不到的。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接你電話。」
容海高當即就急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兒?」
沙發上的容星熠縮成一團,喉嚨滾動,遠比接電話的席冷更加緊張。
「敷文中學。」容海高一字一句道,「初中部,初二(19)班……」
啪嗒!
容星熠新買的手機墜地。
席冷往沙發上掃去一眼,就見容星熠瑟瑟發抖抱著膝蓋,總是明亮灼人的桃花眼水光粼粼的,抖動著,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現在放暑假了,你找不到他的。」席冷看著弟弟,鎮靜從容,不疾不徐對電話里的人說,「下個學期我會安排他轉學,放心,肯定是你這種人進不去的地方。他也沒有錢。你找他,除了讓你因為毆打、恐嚇未成年人被拘留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道理容海高當然懂,這些只是他用來威脅席冷的籌碼罷了,哪知道這沒良心的狠心絕情至此,連親弟弟的死活也不管了!?
「容昭!」
用憤怒掩蓋無能,是人類的本能。
席冷垂了垂眼,忽而話鋒一轉:「我參加了一檔電視節目,片酬很高。」
等《無限密室》正式播出,容海高不可能發現不了。如果他以後在娛樂圈混出了名堂,走投無路的容海高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他們的血緣關係無法泯滅,這是個巨大的隱患。
再者,他知道,不像他只是為了賺錢,容星熠是真有一個出道當偶像的夢想,名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綜合考慮後,席冷主動和盤托出。
電話對面靜了兩秒,突然爆發出一聲又驚又喜的:「什、你說什麼?」
「但現在,我暫時沒錢給你,他們只支付了一部分片酬,我都用來還債付房租了。」席冷慢條斯理道,「明年這個時候……我給你一百萬。」
「然後,我和你一刀兩斷,小熠也是,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你能答應嗎?」
賭博是個無底洞。
一百萬的誘惑拋出來,容海高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他這棵搖錢樹。
容海高果然立刻換了種語氣,席冷幾乎能腦補出他貪婪油膩的笑容,虛偽地連聲應好,做出不值一文的保證:「行,一百萬,只要你說到做到,我就說到做到……」
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人,一是暴力狂,二是賭徒。
席冷卻只笑了下,說:「好。」
然後掛斷電話,把這個號碼扔進黑名單。
他當然沒打算給錢,只是先用空頭支票把容海高拖住而已。
「一、一百萬?」容星熠呆愣愣地重複。
「騙他的。」席冷到他身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