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高腳步一頓,不太情願地慢慢轉回來。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見過那個人。」閔致沉著一雙眼,卻送給他一個好消息。
聞言,男人眼裡的貪婪如有實質般流淌出來,閔致胳膊一抬,斜著指向小區大門:「那邊……對面,十字路口,再往前,好像就是那邊。」
男人登時大喜過望,完全沒懷疑這話的真假,討債似的便沖了出去。
閔致目送他遠去,半天才找去席冷居住的小樓。
沒有提前打招呼,席冷倒是在家,射箭館的工作已經被他辭了,全情投入粉絲扮演工作。
這時正主毫無徵兆地找上了門。
好在席冷早有準備,大大方方地放他進來。
「隨便坐。」
這回席冷的小房子裡倒是有坐的地方了,沙發上的、牆上的畫,全部不見了蹤影。
閔致先沒入座,注意到牆邊一面高高的玻璃立櫃,整齊高級,在破敗的小出租屋裡格格不入。
裡邊……全是這位偶像親自送給小粉絲的周邊。
被他珍而重之的收藏著,甚至稱得上是供起來。
閔致發現,席冷還買了CD機和音響。
CD機上邊堆疊著的,正是已經拆封的、他的專輯。
他送給席冷的專輯都是全新未拆,簽名只能簽在塑封外面。
閔致見狀顰了下眉,問:「……你怎麼都拆了?」
「不拆怎麼聽?」席冷並不理解,猶豫一瞬,「送我……不是讓我聽的嗎?」
帶著他大名的To簽他可不敢倒賣,閔致肯定也希望他能好好收藏。
而且,閔致的搖滾樂意外地能讓他精神平靜,治療幻覺和耳鳴。
他想,如果再去一次仁愛精神病院,他應該不會在祝公平發狂打人的時候,把下方的成年人幻想成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
轉念間,他把拆下的塑料膜找出來,展示給閔致:「放心,簽名沒撕壞。」
閔致卻沒去看那些簽名,顧慮並不在此,只說:「不怕死的話可以聽。」
「什麼?」席冷皺了下眉,「還有那麼多粉絲也聽你的歌,還是因為……你送我的這些CD不能聽?」
不解釋可能會造成很沒有必要的誤會,閔致只好說:「不是。」
「只對我……身邊的人。」閔致眸光閃爍,仍語焉不詳,「我的音樂是詛咒。」
席冷眼裡閃過一絲細微的困惑,但他並不糾結,也不刨根問底,反而說:「那剛好。」
迎著男人的審視,席冷一笑,滿不在乎:「我最不怕的東西就是詛咒。」
他本就是生活在詛咒里的人。
閔致愣神間,忽地又聽席冷問:「你打了新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