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由試圖翻盤,反倒掙回11杯酒的懲罰,他目瞪口呆,而對面的席冷不緊不慢,品嘗自己的5小杯洋酒。
席冷再次雙倍勝過了他。
韓由臉色大變,口齒含糊地念叨:「……怎麼可能?」
剛才玩得一時上頭沒喝酒,攢下的懲罰已經快半斤了,狐朋狗友乾脆直接連著瓶送上,不乏看熱鬧的戲謔:「來來來,由哥,幹了!願賭服輸啊。」
席冷乾脆利落喝掉最後一杯,懶得等他磨嘰,起身便走。
「阿昭!」
洛嘉言立刻追上去。
卡座里的韓由拿著酒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臉色愈發難看。
*
「這怎麼回事兒?」
喬嶼森看熱鬧看得全神貫注,直到塵埃落定,這才不敢置信地問出聲。
轟隆!
忽然一聲驚雷在窗外炸響,喬嶼森嚇了一跳,金絲眼鏡也往下滑了滑,卻見身旁的閔致面色未變,微擰著眉,一副沉思的模樣。
「這可不是運氣遊戲。」
半晌,閔致開了口。
夏季的暴雨來得突然,床外雨聲淅淅瀝瀝,喬嶼森看了眼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珠,折射出五彩繽紛霓虹燈的光芒,他饒有興致挑起唇,追問道:「那是怎麼,你倒是說說唄。」
「先激將,讓那傻缺以為是拼酒量,再罩了個賭運氣的幌子,那傻缺深信不疑,心理完全被席冷看透。」閔致頓了頓,「然後,席冷才把這個不公平的概率遊戲搬了出來——」
閔致刻意重讀了「概率」。
「你應該知道賭場的生意經吧?玩家自以為是拼運氣,但莊家獲勝的概率永遠要略高一籌,長此以往,積攢起來就是一個巨額數字了。所以不要去賭運氣,而要去當那個制定規則的人。」
「哎哎別扯遠了啊,就說這撲克——」
閔致言歸正傳:「單獨的黑或紅肯定公平,勝率對半開,這種序列卻很明顯不公平。黑黑紅和紅黑黑,一個順序之差,概率卻差了一倍。簡單來說,如果第一張是黑,兩人都有機會獲勝,因為可能出現黑紅黑黑,席冷勝;也可能出現黑黑紅,傻缺勝。但如果第一張是紅,必須連續出現兩張黑,傻缺才有獲勝的機會,但紅黑黑的序列一出來,席冷已經先勝了。」
「那傻缺輸得不明不白,難受的還在後頭呢。」
「你回去列個表,就能發現,席冷獲勝的概率在70%以上。」
喬嶼森聽得張口結舌。
「射箭助教還會玩心理戰和概率遊戲呢?這小子該不會有什麼副業吧?」
閔致想到席冷家中那些衝擊力極強的畫作,卻沒什麼興趣告訴喬嶼森,只淡淡「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