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觀說:「醒了就少動彈。」
秋亦乖覺躺平,不再動彈。不過說說話還是可以的,他識海剛傷過,暫時用不了神識,便張口喊人:「師尊。」
虞觀平淡應聲:「嗯。」
秋亦眨眨眼,討好一樣地勾勾師尊的手,他回憶著自己記憶中最後的畫面:「我是暈倒了嗎?」
虞觀瞥他一眼,收回手,又將書放到一邊桌上:「是。」
「姚家的事情已經了結,不少修士被散修們喚來助陣,姚家人依照誓言退去,你傷勢太重,宗舞說你也是幫了他,請我們去他在燃香城中的別院暫留養傷。」
秋亦想了想,中肯道:「宗舞人還不錯。」
虞觀靜靜地看著秋亦。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秋亦與虞觀對視一會兒,有些撐不住,不自覺地移開視線,心中七上八下。
師尊好像有點生氣,可是明明那時候看他好像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而且自己做得不差……
這樣想著,秋亦有了底氣,大膽回視虞觀。
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誇我」「誇我」,又亮又期待。
虞觀身體半傾,幾乎臉貼臉地與秋亦對視,陰影落到身秋亦上,像是一片藏著粘稠情緒的陰霾。
秋亦眨眨眼睛,對他笑。
許久之後,陰霾變小移開,虞觀抬起身體,重新坐好,輕輕撫摸弟子的頭,微微嘆氣,像秋亦想要的那樣道:「做得很好。」
以築基境撐下金丹境、元嬰境各一招,絕對是出類拔萃。
秋亦嘴角翹得更高。
當時站出與姚蓉交戰時,他就已經在思考如何應對其背後的長輩。
柳藍給的鱗片早被他掛在手腕上,確保第一時間就能激活防禦,如果來者境界太高,那麼虞觀會出手,如果是姚家老祖那樣的,他會先用靈脈威脅,如若不行,便再借柳藍的威勢狐假虎威。
三招之約,是秋亦了解姚家老祖性格後給自己安排的「試煉」和磨礪。中途有一些小小的意外,但最終事情的結局與他想的偏差不大。
虞觀的手撫過弟子臉上的傷疤,那是拳風颳出的。
不穩定因素還是太多了,事情不會總按照人的想法發展,只要有哪一點出差錯,秋亦就會死亡。
指尖停留了有一會兒,微微用了力。
秋亦不解,又有點緊張,手扣著底下的褥子,眼睛圓溜溜的:「是很難看嗎?」
他喜歡好看的東西,對外貌還是有幾分在意的,而且這可是在重視的人面前,一身羽毛可不能變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