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信宋知味是斷袖,但是大家都愛看熱鬧。
於是,一個傳一個,等到宋知味知曉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深深擰起了眉頭,覺得自己去接近蘭三是最臭的一步棋。但這些紛紛擾擾,都是小事,並不能傷害他半分,只叫人出去傳話,說蘭三失心瘋了,纏上了家門。
如今,先出門做官才是大事。
他不能再等了。
他現在只在國子監掛了個虛職,卻無職權。反而那些不如他的,倒是已經嶄露頭角了。
他就想起了郁清梧。
他跟郁清梧同歲。郁清梧名聲傳出來的時候,他也曾經聽聞過。那時候最先傳出來的是郁清梧的文章,確實是寫得好,至少他寫不出那麼好的。
但他也不差。只是將兩人的放在一塊比,誰勝誰負,實在是一眼就知。
後來再聽聞郁清梧,便是他做了探花。
十七歲的探花,被眾人津津樂道,打馬遊街。宋知味曾經站在酒樓里朝下看,看見他春風得意,年少輕狂。
他回來之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又坐了一夜。
若是他去考,應該也是能中探花的。
只是父親不讓。
父親說,ldquo你必須要忍,忍到新皇展露出頭角,你才能清清白白的攀附過去。rdquo
於是一等,等到郁清梧被貶蜀州,等到他又回來了,再次聲名鵲起。
這次的博遠侯府案,知曉內情的人不少,清楚的人誰不說他一句豁得出去,有勇有謀,看得準時機,拼得出去命。
他雖然還是翰林院試講學士,正七品小官,卻跟在了皇太孫身邊,成了他身邊的第一人。
宋知味想到這個,心緒複雜起來。按著他的打算,在博遠侯府案之前,他就該成為皇太孫身邊第一人的。
只是皇太孫不用他。
他也不願意攀附到齊王府上去。他這個人,要做就要做第一。齊王和魏王在朝堂已經幾十年了,盤根錯節,他就算是去了,也只能是排在末尾。
況且,皇太孫才是正統。
宋知味知曉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別說是皇太孫身邊的第一把交椅,就是第二第三把椅子,怕是也沒有他的份。
他起身,急匆匆的去宋國公的書房裡面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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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梧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自己。刮面,淨臉,穿衣。
壽老夫人坐在廊下怔怔出神,錢媽媽在屋子裡緊張的為他打扮。
今日他們要去鎮國公府拜會,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