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洲嗎?」
「我不喜歡從你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告訴我,你打算讓他吻你嗎?」
「不……」
話被趙禹庭吞下,地下室的室溫逐漸升高,黎又瑜仰起脖子,被迫接受身體對於三年前的熟悉記憶。
他的身體要比他誠實,不得不承認,他是期待的。
趙禹庭咬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質問:「你想要什麼?有什麼是他能給我不能給你的,跳過我去跟他做交易,黎又瑜,記住,你屬於我。」
混亂過後,黎又瑜打著噴嚏,「沙發髒了。」
「會有人過來清洗。」趙禹庭說話的同時,按下通訊鍵讓遲錦佑送衣物和熱水。
黎又瑜其實並不想讓遲錦佑或別墅里其他人知道他剛剛與趙禹庭的親密,最終,也只是說:「你太粗暴了。」
「我忍了三年,已經很克制了。」
「故意放我走,為什麼?」
「若我當時沒有放你走,強行留你在我身邊,現在的我們會怎樣?」
黎又瑜很認真地思考,「我會成為你籠子裡的夜鶯,最終結果,要麼我殺了你逃出去,要麼我逃不了,選擇自殺。」
此刻,他明白趙禹庭放走他的用意。
遲錦佑沒有下來,機器託運小車送來毯子和水,趙禹庭抱著黎又瑜,「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你跟周含微,你不是個會妥協的人,為什麼跟她訂婚?」
趙禹庭向他講述他與周含微的合約,以及放他走時的心境,更是講到巴別塔近期的思想。
黎又瑜滿臉凝重,「巴別塔想成為人造神,想讓所有人臣服於他們,我們得到消息,時隔三年,他們的病毒已經第二次研發成功了。」
「你的消息是準確的。」
巴別塔組織在第一次實驗室被炸後警惕性提高,同時察覺到趙禹庭的「叛變」,他們將目標盯上民間企業,在一處偏遠的小型兒童洗護用品工廠設置實驗室,所有材料國外引進,這三年,真正做到滴水不漏,直到近期,工廠頻繁死人,引起趙禹庭的注意。
黎又瑜也是因為骨伙盒訂單上漲順著線索往下查,查到他們正在用活人實驗病毒。
「他們計劃殺死80%的下等公民。」
談完公事,黎又瑜推開趙禹庭環在他腰上的手臂,「這跟你當初瞞著我訂婚有什麼衝突,你完全可以告訴我。」
「知道的越多,對你來說越危險。」 他覺得自己的做法無可厚非,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黎又瑜的安危。
「不,根本原因是你從來沒把我放在跟你同一水平線,自始至終,你都認為我是你的所有物,我只能蜷縮在你的羽翼之下,被動地接受你給予的愛或是其他,這不是愛人之間該有的,而是主人對寵物的施捨。」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刺向趙禹庭的內心,將他一直忽視的矛盾徹底撕開。
第75章
「我只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保護我想保護的人,錯了嗎?」趙禹庭問。
「錯了,你應該問我,給我選擇,假如你在危機關頭,我希望你能讓我自己決定,是選擇與你並肩面對風雨,還是選擇獨自逃離,而不是一味地按照你自己的意願,擅自替我做決定。」
趙禹庭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理念,在他根深蒂固的主觀意識里,身為強者,保護家人以及珍視之人,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就如同威風凜凜的獅子本能地守護自己的伴侶與領地一般。
可此刻,黎又瑜的話讓他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過往的行為與觀念。
「也許你是對的,回到我身邊,我會按你所設想的模式與你相處。」
「你還是不懂,我要的不是設好的框框條條,寫明你需要幹什麼、做什麼,是要你發自內心的尊重,不是你一句兩句好聽的我就會回到你身邊,我又不是你的狗。」
黎又瑜尾音帶前委屈,趙禹庭很想抱他,也想笑,但忍了下來,認真詢問:「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發自內心學習如何以『愛人』的身份跟你相處,你教我,好嗎?」
「像我以前愛你時那樣愛我。」
從地下室上來,遲錦佑已在門外等候:「先生,黎先生,樓上浴缸已備好熱水。」
趙禹庭微微點頭,剛抬步,黎又瑜咳嗽一聲:「咳……」
習慣性走在眾人前面的趙禹庭撤回腳步,接過遲錦佑手中的睡袍披在黎又瑜肩上:「這邊。」
「嗯。」
遲錦佑在身後重重拍自己臉頰,他沒看錯吧?先生扶著黎又瑜的手,如侍者攙扶主人。
他將剛剛看到的偷偷告之鄭修源,鄭修源反而問他:「聽說你在相親,成功了嗎?」
「沒有,我太忙了,不適合結婚照顧家庭,這有什麼必然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