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聿哭了,疼的,「合作也沒什麼不可以,反正都是要找供貨商的。」
藤條抽斷了,趙禹庭依舊面不改色,向上疊散開的袖口:「吳某公司的一款產品,添加違禁品多次被下架,何某曾因逃稅被罰,你覺得能跟他們合作?」
趙向聿終於不哭了:「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但股票下跌不關我事啊,要怪就怪那個小鴨……那個西江月的員工,是他亂說也是他舉報我才被抓的。」
趙禹庭快被他這個蠢弟弟氣笑了,這點小事壓根不會影響股票,只是湊巧撞上下跌,與本次事件毫無關係。
「下去吧,半個月不能出門。」
趙向聿嘀咕:「知道了,養傷至少半個月,讓我出門我都不好意思。」
齜牙走到門口,趙向聿又探回頭,悄悄踢走被打斷的藤條:「哥,那個誰,對,那個清風,你為什麼把他帶回來?」
「清風?」
「就樓下那個。」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書房恢復安靜,趙禹庭坐在電腦前,黎又瑜的出現太過巧合,先是找上趙向聿,又扯上自己,他背後的人出力不少。
這些年往身邊塞人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各式美女、明星、網紅,男的,女的,成熟的,清純的,什麼樣的都有,趙禹庭從不給他們一點機會。
第4章
凌海集團並不似表面風光,內部拉幫結派,有幾位股東是爺爺在創建凌海時存在的,不滿趙禹庭掌權,推出趙禹庭的二叔趙勛與他抗爭。
趙勛是爺爺在外面的女人所生,只比趙禹庭年長七歲,早幾年他低調行事遮掩鋒芒,直到這兩年,憑憑出現董事會,往趙禹庭身邊塞過好幾波人,都被趙禹庭不動聲色處理,這次的黎又瑜,極有可能是他的手筆。
趙禹庭推測,趙向聿在外打著自己旗號跟吳某等人相約,趙勛得知消息,誤以為去的會是趙禹庭本人,安插黎又瑜出現,黎又瑜臨時發現認錯人,無奈選擇舉報。
公司內部行不通,走迂迴戰術,打發走這一個,趙勛會送下一個。
下次不知道趙向聿這蠢貨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既然這樣,留下黎又瑜,一方面定趙勛的心,把敵人放眼皮底下,另一方面,最近忙,無暇管教趙向聿。
鄭修源來電:「先生,發布視頻的人已查到,正是蔡某,我們的人還在他手機里發現另一段視頻。」
視頻發到趙禹庭手機,拍攝主角是趙向聿,視頻中的趙向聿抽著煙端著酒,而視頻的左下角,那個膽大的小男孩正被人抱著擁吻。
放大,確定是黎又瑜,趙向聿和身邊的吳某盯著黎又瑜與另一個男人接吻,一切都是那麼的荒誕、淫亂和髒髒,趙禹庭以最快速度刪除視頻,只覺得眼睛被玷污。
黎又瑜找來抹布,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又累又餓的他趟在小床上長長吁了口氣。
手機和錢包還在西江月,外面一片寂靜,雜物間正對著花園,花園裡的草坪燈泛著淡淡幽綠的光,黎又瑜揉著肚子:「也不知道幾點了,好餓啊。」
早知剛才跟阿姨要點吃的,這會兒阿姨可能睡了。
雜物間有電,沒水,到花園接了桶冷水,將就著洗了個澡,初冬的水凍的他直哆嗦,衣服還是從西江月穿出來的工作服,這會兒脫下來看才知道有多不正經,黎又瑜沉默著套上穿過的內褲,再套上趙禹庭的大衣,襯衫隨手洗乾淨掛在架子上。
洗完澡更冷,一冷飢餓感更盛,黎又瑜往別墅前面走,自言自語:「活人總不能餓死,遲管家應該沒睡吧,找他拿點吃的,他要是睡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這不算偷,算借。」
別墅是真的大,繞著花園走到前面,繞了兩圈沒能找到別墅後門,不可能沒有後門,大門緊閉,這時候敲門怕吵到趙禹庭,更難纏的是趙向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黎又瑜原路返回,再想其他辦法。
明明是按來時路,回去卻怎麼也找不到雜物間,花園很大,夜裡光線差,黎又瑜又繞著右邊往一直往前走,最右邊的一間房間亮著燈,門輕輕一推,開了。
黎又瑜往裡探頭,空曠的房間不見人影,房間內有套間,黎又瑜禮貌問:「你好,打擾了,請問……」
人走到套間門口,話音自動止停,趙禹庭赤著上身站在門架前鍛鍊臂力,燈光照在他身上,不可否認,脫下馬甲襯衫的他身材絕佳,肌肉不算多,腹部緊實,手臂力量感十足,微微汗珠在燈光下泛著晶瑩,黎又瑜想走,已然來不及。
趙禹庭冰冷命令:「你在找什麼?出去。」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我沒有想找什麼,我只是找點吃的。」
趙禹庭拿起毛巾擦汗,動作利落,眼神冷冽:「這個藉口太老套,愚蠢的淘汰品。」
「不是,我是真的迷路了,這裡太大了,而且,我不是淘汰品,我還是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