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簡鈺拒絕了。
梁以秋死心了。
他這招不僅是對自己狠,對簡鈺也一樣。不論以後怎麼樣,會發生什麼事,他都只會是個殘疾的Omega了,簡鈺無法再標記他,他們只會是像她喜歡的從前的相處那樣,只是上/床,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懲罰」。
他真的,被傷了很多次。
所以即使到最後簡鈺不會再要他,他自己一個人也會能過得好好的,頂多徹底失戀罷了。
最壞的情況是就這樣死去。
那才是真正的解脫。
所以簡鈺才會說,你真狠。
第19章 有點心機
梁以秋醒來的時候,是個晴天。
窗外刺眼的陽光穿透而入,整個病房都籠罩在一片橙黃透亮的暖意中,身上的被子也是暖洋洋的,舒適又溫暖。
梁以秋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出了會兒神,又轉頭往旁邊看,那裡坐著簡鈺,手裡把玩著把小刀,垂著眸看不出神色,聲音也是平靜的:「醒了。」
才剛醒,梁以秋反應有些遲鈍地應了聲,對方接著扶他坐起來,在他身後墊了枕頭,再餵他喝了點水。
很快,他下意識便伸手想往後頸摸去,被人按住:「別碰,已經壞了。」
「真的嗎?」術後麻醉過了,那裡傳來刺痛感,刺激著神經,梁以秋臉色十分虛弱,半響才想起來問:「醫生怎麼說?」
「沒說什麼,就是不能再用了。」
她沉默了下,開口:「你怎麼想的這辦法,這會兒不怕疼了?」
「怕啊。」梁以秋朝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但我想過了,這是最好的,這下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是嗎?」
「我沒有了腺體,你還會要我的吧?」他又試探著問。
簡鈺沒答,而是站起身,手上拿著的刀隨便往桌上一扔,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她的動作嚇得梁以秋不自主瑟縮了下,下一秒,下巴被捏起,他被迫仰起臉看向對方。
簡鈺看了他一眼,眸色仿佛含著無盡的冷意,「你的生活里,只有愛情這兩個字是嗎?」
「不是……」梁以秋想要反駁,心裡一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忍不住想要咳嗽,咳得眼圈也紅了,見狀簡鈺指腹在上面重重一抹,「好了,急什麼,要你。」
她再次拿起水杯抵在他唇邊給他餵水,嗓音低低的:「但你真的令人很生氣。」
梁以秋順從地喝了水,隨後扯了扯她袖子,「生氣什麼啊,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沒什麼好氣的。」
簡鈺一低頭就能看見他後頸上貼著的白色紗布,眸色沉鬱,口中卻應了聲,「你說得對,我沒必要生氣,可你也照樣不聽我的話了,我是不是應該重新教一下你。」
「你想教什麼都可以啊。」梁以秋絲毫不在意,摸上了她的手,「但我現在想你親親我。」
這只是件小事,簡鈺抬起他的臉潦草地親了一下,離開時還咬了咬他的唇瓣。
梁以秋疼得嘶了聲,「你幹嘛咬我?」
簡鈺沒理會他的不滿,從旁邊端起粥,一勺一勺地餵他吃了點,然後道:「吃完自己睡一會兒,等會兒我有事得下去,沒空陪你。」
她平時上班就很忙,梁以秋也知道她只是抽空來看自己,沒有多問乖乖點了頭。
沒過一會兒就說吃不下了。
簡鈺就沒再喂,把東西收拾好了離開病房。梁以秋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他收回視線躺在床上,在心裡吐槽:
世界上怎麼會有簡鈺這麼難搞的alpha啊!
每次相處都覺得是個「假人」,他現在也不覺得對方喜歡他哥了,因為她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個會喜歡別人這麼久的人。
他終於承認這個事實。他連替身也當不上。
這是最後一次,再不行他是真的要放棄了,他花在對方身上的精力夠多了,如果這都不能讓她心軟,那就證明他確實從頭到尾都選錯了。
唉,他怎麼會這麼愛她啊。
梁以秋把被子蒙過頭,既氣自己又氣簡鈺,最後又因為裡面太悶而把被子拉下來一點,露出半張臉,這麼一會兒他就累得不行,很快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簡鈺過來了。
依舊帶了粥。
這次梁以秋沒再要她喂,他的手本來也好好的,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緩慢地吃著。
氣氛有些沉默,他在想應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