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無風,謝媛的住處在被安排在外院客房,剛好更方便她行動。
沒入夜色中的謝媛,如同入了江水的魚兒,身姿輕靈的避開府中侍衛巡邏崗哨,找了一處無人荒廢的院子,從天井飛躍上屋頂,迅速掃了一眼,便記下王府宅院的大半布局。
幼時來過王府的印象已經趨近模糊,不過對比謝府里公子小姐的院落安排,謝媛心中也有了七分成算。
王七公子在王府小輩中,排行最末,按照長幼次序,他的院子不是第一個便是最後一個。
謝媛決定先探一探最後一個。
大抵是入了夜,也沒人敢闖丞相府,加之最後一個庭院偏遠,守衛稀落,謝媛幾乎沒費什麼功夫,便翻了進去。
小院十分清幽寂靜,沒有什麼花花草草,只栽種了一片紫竹林,也不見有僕人走動。
院子裡的燈罩似乎經過特殊處理,光芒比尋常的要微弱一些,除了主屋中依稀有燭火閃爍,其他房間已是一片漆黑。
謝媛腳步輕盈,行至屋前,沒有絲毫猶豫的推門而入,屋內屏風後水聲寂寂,倏然傳來男子漫不經心的聲音。
「不是說了不用伺候嗎?出去!」
這個時辰居然還在沐浴,真是講究。
謝媛在北境軍營里摸爬滾打了好些年,也沒什麼太多男女大防的意識,比武擂台上光著膀子挑釁她的人不知凡幾,更不用說一群大老粗爺們兒經常三五成群的要拉著她下河。
區區一個世家公子沐浴而已,還隔著屏風什麼也看不著。
謝媛自個兒是不在意,但怕嚇到對方,只能尋了個椅子背對著坐了下來。
京城畢竟與北境不同,男子矜貴得多,他們的名聲也是名聲。
「王七公子,在下無意冒犯。不過,婚姻大事,涉及在下一重要之人一輩子之事。在下江湖中人,也不信媒妁之言那一套說辭。此番夜探貴府,只想親自問一問你這正主。」
屏風後,浴桶里的人沉寂半晌後起身,隔著青竹迎風的屏風,謝媛能聽見「嘩啦」的水聲。
不過,他始終沒有出屏風,不疾不徐披上外衣系好後,才不緊不慢的問了句。
「不知少俠深夜來訪,想問何事?」
這聲音,似乎與剛才的有些不太一樣。不過,這都不是謝媛的關注重點。
她調整換了個坐姿,正色道:「我只問三個問題,王七公子只需如實回答我即可,如果被在下發現是違心之言,或許下一次見面就不是此番景象了。」
「第一個問題,王七公子可有心儀女子?是否已有妾室或通房?」
「第二,如按照父命之命成親後能否給予妻子絕對的自由和尊重?能否不顧一切的支持她,即便有悖常理禮儀?」
「第三,王七公子認為,當世女子,該以何安生立命?或者,換句話說,王七公子認為,女子是否有一日能與男子並肩?」
明燭閃爍,桌椅之下謝媛的影子被倒映的模糊不清,屏風後那道的身影也照不分明,房間內安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少俠是個妙人,問的這三個問題也著實有趣,單刀直入又一陣見血。若是再下能有幸娶得少俠口中的那位姑娘,今晚說不定要好好與少俠秉燭夜談暢討一番。只可惜,少俠似乎找錯了人,你要找的王七公子在隔壁玉琅軒。」
什麼?
找錯人了?
謝媛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蹭」地起身,她三步並兩步,想掀翻屏風但最終還是只是拔劍出鞘,反手將劍扔了出去,穿過屏風插在男子身側的牆上。
「你說你不是你就不是了?有什麼證據?」躲躲藏藏這麼久,套了她的話才告訴她他不是王七?
玩她呢?
謝媛有些生氣,威脅意味十足地道:「王七公子,我是個江湖人,江湖人通常脾氣都不怎麼好。」
王庭之伸手握住劍柄,沒拔動。他頓了頓,再次用力,才將謝媛的劍從牆上拔了出來。
他繞過屏風走了出來,反手將劍遞了過去。
「不知少俠想要什麼證據?」王庭之緩步走過去,似是無奈般嘆了口氣,「又想讓在下如何證明呢?
軍營里染上的痞氣上頭,謝媛轉身將男子摁倒在椅子上。她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抬起男子的下頜,笑容渾不吝又十分不懷好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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