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伴侶臣服,蟲翼不斷分泌出了高濃度的誘導素,試圖標記自己的伴侶。
這種誘導素會讓被標記者對蟲類產生黏附欲、服從反應,越掙扎效果就越顯著。
但很可惜,裴琮絲毫都感受不到。
那種本該令人戰慄的氣息,仿佛和金髮青年之間隔著一層厚重無形的屏障,讓他不受任何影響。
這更顯得西澤爾瘋狂熱切,徒勞無功。
裴琮沉默冷靜地看向他。
沒有任何依附他、向他主動索求的意向。
對於蟲類而言,這和拒絕無異。
西澤爾舔了舔唇角。
誘導素席捲了這個空間,扭曲熱切,爭先恐後向裴琮涌去。
每多在一處留下氣味,西澤爾的心中都會獲得短暫的滿足。
而那種滿足轉瞬即逝後,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空虛,西澤爾心中的渴望更甚。
他想要靠近裴琮。
那種渴望翻湧而出,比剛才蟲母誘導出的衝動,還要劇烈百倍。
只有這個人才能讓他冷靜。
雖然誘導素對人類無效,但在好在裴琮對西澤爾心存愛意,還是被打動了。
親吻中,西澤爾竭力控制著,才沒有讓鋒利的節肢劃傷身下的人。
現在是真實的裴琮,和幻境中那個人不一樣,西澤爾不會傷害他。
裴琮沒有推開他。
西澤爾偏偏還要故意向他確認,在他耳邊問可以不可以再親之類的話。
裴琮已經給予了西澤爾默許,甚至帶著點迎合的意味。
但如果西澤爾還感覺到不安,那他也會表達得更直白。
裴琮直接湊上去,主動吻住西澤爾。
西澤爾一時無言,心臟驀地滾燙起來,喜悅充盈他的整個身體,讓他宛若重生。
裴琮還沒鬆口氣,下一刻,西澤爾俯身,再次封住他的唇。
西澤爾的氣息鋪天蓋,占據了裴琮的全部感官。
他同時捂住了裴琮眼睛,讓周圍的一切都陷入漆黑,將人心跳聲更加明顯。
裴琮對此毫無防備。
他們擁抱在一起,西澤爾緩緩眯起眼睛,喉結滑動,心滿意足。
他和裴琮接了個漫長的吻。
像餓了太久的人第一次嘗到真正的食物,因飢餓得太久,反而不敢大口吞咽。
西澤爾貼近對方的頸窩,仔細聽著那一寸肌膚下急促的心跳。
裴琮的每一個反應都無限放大,讓西澤爾想全身心讓對方滿意。
金色的蟲翼在昏暗中展開,翅膀輕輕震顫,光線掠過,這對非人結構的器官有一種危險而妖異的美感。
這吸引了裴琮注意。
他意識昏沉,伸手往對方身後的蟲翼探去。
西澤爾不為所動,收起蟲翼,巧妙地躲開了他的手。
在這種刻意的擾動下,裴琮眼神清明了一下,拽住西澤爾的節肢:
「讓我摸摸蟲翼。」
西澤爾沒有回應,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看著他,像是在判斷他是否清醒。
良久,他才重新展開蟲翼,遞到裴琮的手邊。
裴琮指尖貼上那片翅膜。
「喜歡嗎?」
裴琮的指尖輕輕碾了碾,摸上去柔韌而微涼,他對這種觸感很滿意。
西澤爾眯起眼睛,幽藍的眸底浮起一層令人難以捉摸的陰影,問道:
「裴琮,你知道喜歡蟲翼代表什麼嗎?」
蟲翼對蟲族而言,不只是戰鬥與飛行的器官,更是伴侶之間才允許接觸的精神延伸。
對於蟲族來說,如果伴侶對他們的蟲翼展現出,哪怕一絲喜愛,那就意味著應允了蟲族的邀請。
那些被蟲翼誘惑的伴侶,通常不會再被放回地面,他們會被拖進暗無天日的巢穴深處,永遠被雄蟲扣留,和他們待在一起。
裴琮哪怕沒發過情,也知道蟲翼是和伴侶緊緊綁定的。
但即使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裴琮還是選擇了縱容對方。
西澤爾揚起殘忍的笑容,沒有再多說話,將那對金色的翅膜緩緩收攏,將裴琮一寸一寸地包裹進去。
心中的惡念在蠢蠢欲動。
他不會告訴裴琮那代表了什麼。
他提醒過裴琮,可誰讓裴琮對他連拒絕的念頭都沒有,那就註定會被他欺壓到崩潰。
蟲翼在激動中輕微震顫,振膜持續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