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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廢星上活這麼久,人情早就被屍骨磨光,裴琮從來不是當救世主的料。

可他還是動了手,殺向那群真正的屠戮執行者。

不是為了救誰,只是腦子裡閃過太多過往的片段,那些曾在同樣陷阱中,被誘殺、被犧牲的「同類」。

那些人連名字都沒留下,所以他收起了所有猶豫,裴琮動手不是因為污染者值得,而是因為——

這場局裡,真正該死的,不該是他們。

早已在心裡殺了聯邦千萬次,現在只是動手,把仇恨付諸現實。

裴琮不躲不閃,左肋被擊中時,只是悶哼一聲,繼續衝進下一個人的盲區。

這些人被聯邦當成無自主意識的清理設備,一具具穿著軍服、嵌入編號、接收指令。

聯邦壓根不允許主城區發展個人能力,超出程序設定的力量,被視為不穩定、危險的標誌。

換句話說,除去武器,他們都很無能。

而裴琮,衝著這一點,毫不猶豫地下了殺手。

血從他褲腳一路滴到廢墟縫隙,沒撐過兩分鐘,就全部斷成了一堆屍塊。

裴琮站在原地,高階基因武器讓他無法凝血,呼吸粗重。

但他沒跪下,連眼神都沒飄動。

口袋裡的通訊震動,鼠尾聲音凝重:

「阿曼塔信了小孩的情報,一個人去了輻射水潭。」

裴琮早就等在這一刻:「拖他一會,等我過去。」

第16章

【輻射水潭】

裴琮幾天前就把計劃交代得明明白白。

他進入能源塔,清理掉聯邦派來的追查者。西澤爾則會帶著小孩,穿過層層守衛,直奔輻射水潭。

裴琮和維蘭德聯手,暗自包圍了輻射水潭三公里以內的所有區域。

真正的進化劑,此刻正漂浮在輻射潭的中心,散發著微光,安靜又致命。

裴琮將這一切都丟給了西澤爾。

輻射潭的前身是一座舊時代的污染反應爐,高濃度的核污染,形成了這座終年死氣沉沉的黑水潭。

它像一口/活著的深井,長年累月吞噬著廢土的腐爛、毒氣、異化殘渣,一點點發酵成了地獄的汁液。

潭水泛著青灰,水面上漂著枯骨和鏽跡,每當夜風吹過,水面便騰起一股能腐蝕皮膚的「腐霧」。

西澤爾和小孩靠近前,都被迫披上了簡陋的防輻射裝備。哪怕如此,空氣中的微粒依舊讓呼吸間帶著微疼的腐蝕感。

西澤爾領著小孩,從一排隱蔽的排水管道穿過。

前方,鏽蝕斷裂的金屬橋橫跨潭水。

橋體殘破,搖搖欲墜,每踏出一步,鐵皮都在呻吟。

西澤爾徑直踏上,下一秒,整片橋體驟然崩裂——

橋體脆弱得像紙,連人帶鋼板都在向下墜。

一隻被污染液泡爛的機械臂從驟然探出,猛地纏住了他的腳踝,連同整個半身猛然拖進腐水縫隙!

黑水激盪,泡沫翻滾著刺鼻臭氣,像什麼怪物在水下咀嚼。

腐蝕液滲透進防護靴,皮膚瞬間起了大片紅疹,一旦墜落,一般污染者連五分鐘都撐不過。

「西澤爾!」

小孩驚叫一聲,幾乎本能地撲上去,徒手拽住了西澤爾的小臂。

血和膿水混在一起,小孩的蛇類基因驟然顯現,指背一片青藍色的鱗片瘋長而出。

但他沒鬆手,指節扣得死緊,鱗片寸寸撕裂。

西澤爾沒有掙扎。

在小孩快要撐不住的那一瞬,蛇尾悄無聲息地探出,斬斷了纏在他腿上的腐蝕機械臂,被小孩一下拖回橋邊。

小孩險些被帶入水底,胸腔劇烈起伏,第一時間爬過來看西澤爾的情況。

如果西澤爾這時候死了,小孩知道他的麻煩會比自己身上這點傷口要嚴重得多。

西澤爾靠在橋邊喘息,破天荒地側頭看了看小孩滿是血與爛泥的傷口。

那條細長的蛇尾無聲地繞了過來。尾尖停在小孩傷口邊,輕輕一刺。

一股涼意迅速擴散,小孩猛地一抖,緊繃的疼痛稀釋,逐漸麻木。

恰好止住了撕裂感,卻沒有麻痹意識。

小孩怔住。

西澤爾抽回尾巴,尾端依舊安靜地蜷在身側,沒有威脅,沒有殺意。

兩個人緩了口氣,互不言語,艱難地再次踏上斷裂的浮橋,一步步朝著黑水中央逼近。

進化劑就靜靜懸浮在那裡。

嵌在一塊破損的、曾屬於主城區科研所的金屬箱內,玻璃管體,外殼布滿燒痕,液體依然透亮得耀眼,銀藍色的光在污水中微微跳動。

像是生命本身凝成的光。

管身隱約可見聯邦科學部的標誌,模糊的線條盤繞著一支針管。

這是正式的科研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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