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那五名綁匪先是用鋼彈打穿了押送車的輪胎,隨後又劫走了車上裝載的所有文物。此案性質惡劣,儘管案發地點在城外,但警方的反應速度仍舊極快,這五個綁匪還沒來得及撤退,就被攔住了去路。
為了能夠逃出生天,為首的綁匪挾持了十二名跟車專家與老師,在碧玉江大橋下和警方進行了長達三十分鐘的談判。最後,因綁匪看到特警到位,狙擊手架起了狙擊槍,而徹底喪心病狂。他們殺掉人質,引爆了隨身攜帶的炸彈,意圖同歸於盡。其中一名想要逃竄的歹徒在碧玉江下被追捕擊斃,一名警察因此受了重傷,隨車的文物也有不少丟失與損毀。
至於秋緒的祖父,秋彥,市文物保護局的一名老研究員,就是在這場意外中離世的。
「三月十九。」秋泓忽然說道。
「三月十九怎麼了?」秋緒不解。
秋泓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串數字,隨後,他說道:「六年前是己亥年,三月十九按傳統曆法來算,就是二月十三。而問潮他……上輩子死於二月十四。」
秋緒眼皮一跳,視線落在了那行寫著「警方一死一傷」的報導上。
這則報導沒有具體列出遇害人員的名單,但是,秋泓有理由懷疑,沈萬清的父母、祝時元的舅舅舅媽以及陸漸春的第不知多少代孫陸峻英,都是這場意外的受害者。
「還能找到更詳細的信息嗎?」秋泓問道。
秋緒搖了搖頭:「要是想知道得更多,恐怕得去問陸警官了。」
說完,秋緒看向祝時元:「你真的不清楚,你的舅舅舅媽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祝時元畏畏縮縮地坐在一邊,他先是覷了秋泓一眼,似乎是生怕這人對自己失望一樣,隨後說道:「抱歉,我真的不清楚。那時我在梁州上學,一學期才會回家一次,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很久了。」
——他與這對把自己撫養長大的夫妻並不熟悉,自上了高中後,就很少聯繫了。
「不過……」祝時元鼓起勇氣,稍稍提高了聲音,「不過,他們確實是從事歷史研究工作的,至於是不是金玉文化的成員,我並不了解,他們在時就很不樂意我打聽那些事,小的時候……小的時候,還為此打過我。」
「打你?」從小沒挨過揍的秋緒「嘶」了一聲,「具體是因為什麼?」
祝時元縮著脖子回答:「我有些記不清具體是因為什麼了,我只記得他們……他們把我的一根肋骨打到骨裂,導致我兩個多月沒有上學。」
秋泓看著這蒼白、瘦弱,因流了不少血又有些萎靡的年輕人,心中忍不住放下了過去的戒備,他和聲問道:「竟如此嚴厲嗎?」
祝時元仔細想了想,回答:「倒也稱不上嚴厲,他們不在乎我的學習,也不在乎我的生活,他們只是……」
說到這,祝時元又有些泄氣:「他們大概只是覺得我蠢,所以才不願意告訴我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