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團長,就會想起團長那糟糕的名字,鮑勃斯,由於太過奇怪,團長從來不讓人叫他真名,全都以團長代稱。
決定王位時,團長毫不猶豫地選擇退出,金瑞至今都記得當時團長對他說的話。
「瑞,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戰友,所以我不會和你做那些無謂的爭奪,而且我相信你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國王。」
現在想想,其實團長早就知道這個位置並不光鮮亮麗吧,正正相反,它枯燥而無味。
金瑞扶額無奈一笑
「說什麼好兄弟……真是騙人的鬼話,而我這個傻瓜竟然真的感謝了你六年,該死的鮑勃斯,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兢兢業業做了六年,所有事情,小到封地劃分,大到領土擴張,而且每天還有從各地報上來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還沒被消滅的人魚,所有的事都有過目。
權力的掌控確實讓人著迷,可做一個優秀的國王卻非常艱難,讓人疲憊。
金瑞突然有些理解上一任國王的揮霍無度了,也許每個坐上王位的男人都曾想過做一個優秀的國王。
在日復的侵蝕下,提劍的騎士,也終有一天成為惡龍。
輝煌的大廳內,管家手捧金色托盤,托盤中放著兩張信。
「偉大的國王陛下,比利亞盧卡求見。」
金瑞喜怒不顯於色地微微首肯,不一會大廳就傳來腳步聲,身姿挺拔,眼神銳利的男人踏上地毯。
看著那雙眼睛,金瑞不由想起一位讓人難以忘記故人,倒不是那人有多好,而是那人在他記憶里留下了需要深刻銘記的烙印。
盧卡站在藍色地毯上,西裝筆挺,頭髮梳得利落乾淨,還戴著黑色優雅的禮帽。
「國王陛下,我要返回封地居住了,鹽市那邊已經有人接手,請不用擔心。」
金瑞心中湧上一陣孤獨。
「連你也要走了嗎?那今後豈不是連陪我聊天的兄弟都沒有了。」
盧卡一愣「傑克呢?」
金瑞想故作輕鬆的開玩笑,可嘴角除了能做上揚的弧度外,內心毫無感觸,最後只剩一聲嘆息。
「他上周就離開了,說要出海捕魚,做一個海上飄的流浪漢。」
「你們一個兩個全都是自由的,只有我被留在了這裡……」
盧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低頭摘下禮帽,輕輕放在地面,單膝跪地,做了一套完整莊重的禮儀,緩緩起身。
留下一頂帽子轉身離開。
去意已決。
……
風平浪靜的海面上,一艘搖搖晃晃破破爛爛的小漁船在水面漂浮著。
上面坐著個拿釣竿的男人,他頭戴參差不齊的編織帽,嘴裡哼著小曲很是悠哉。
魚竿突然顫動,傑克抖擻起身,將兩邊袖口推上,摩拳擦掌,就準備大施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