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身後就是漆黑的走廊,想都沒想,邁開腿就朝著走廊跑去,他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的是「生路」還是「死路」
但無論如何,只有一條路,不賭,也得賭,而且他沒猜錯的話,這隻怪物大概不能離開這個地穴。
所以只要跑出……
「哈嘶!——— 」怪物憤怒的嘶吼。
朴生一隻腳剛踏入走廊,身後響起巨大的破水聲,什麼東西帶著風刃飛速而來。
腳下一涼,冰涼潮濕的尾巴纏繞腳踝,朴生大罵該死,瞬間被橫空拖拽回去,臉朝下狠狠摔在地上。
陰影漸漸將他籠罩,朴生寒毛聳立,仰頭對上一雙風暴肆虐的雙眼,灰發凌亂的貼在臉上,散發出的氣息讓朴生如墜冰窟。
怪物毫無溫度的短促一笑「卑賤的人類,你手上的東西是吾身體的一部分,拿了吾的東西,還想走?」
朴生一愣,不等他細思,冰冷的尾巴已經狠狠抽在背上,血液飛濺,痛的他腮幫子抽筋,還沒緩過來,就又是一尾巴甩來,直接橫抽在臀部,連著布料一起皮開肉綻。
朴生冷汗直流,手肘撐地想逃走,可還沒起身就被抽倒在地,一下,接著一下,抽得朴生後背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地爬不動了,海神才勉強放過他。
尾巴捲起左輪,毫不猶豫地將其拋入身後的水中。
朴生被暴打一頓,血淋淋的拖回寒潭對面,繼續禁錮的那一畝三分地上,海神居臨高下的看著男人蜷縮在地上。
渾身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海神俯下身,忍不住舔了舔男人背後的傷口,濕潤的舌頭帶過皮膚,又涼又痛,朴生被舔的渾身起疙瘩,用眼角仇視著怪物。
舌頭觸碰鮮血的瞬間如觸電般收回,海神吐了吐麻掉的舌頭,滿眼憤怒的看著朴生,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吃。
朴生陰翳地回瞪怪物,突然,目光一凝,那怪物說他手上的東西,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攤開手,視線落在骨戒上,朴生眉頭緊皺,同樣的話,賤民也說過。
「…… 」
指腹若有所思的摩擦骨戒,腦海中兩雙綠色瞳孔仿佛重疊了,一樣的灰色頭髮,綠色鱗片……
海神眯眼「你為什麼要摸吾的尾巴?」
朴生挑了挑眉,手上揉搓骨戒的力度增強,但怪物並沒有與賤民一樣,出現很痛苦的狀況。
「奇怪… 」朴生不由喃喃,突然想起什麼,好像賤民在人魚形態下,也沒有很強的反應。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海神的眼神越發的犀利,越發的暗沉,蠕動著尾巴緩緩靠近。
朴生察覺到異樣,可身負重傷,即便想跑也無能為力,不過就算是逃,這四面潭水的他又能往哪逃?
感受到小腿的冰涼,朴生一陣寒顫,這舉動是如此的熟悉,不好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他瘋狂蹬腳,試圖甩掉這條尾巴,結果尾巴反而纏得越來越緊。
朴生掙扎大罵「你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海神聽到怪物兩個字,厭惡地糾正道「吾是這裡的神。」
朴生氣得一聲嗤笑「神?醜陋的怪物也敢稱神?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