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氣得手哆嗦,「無恥!無恥!怎能如此恩將仇報。」
熊熊火焰燃燒起來,濃煙升騰,有人在外面敲門兒,「鳳英,你家幹啥呢,著火了。」
「著啥火,烤肉呢,這麼大香味兒沒聞見嘛。」周鳳英沒好氣隔著牆頭朝外面喊。
「烤肉就烤肉,插著門兒做啥。」
「放屁!誰家做肉不插著門兒。」
……
大半年來在學院被林士傑各種找茬刁難,又聯合眾人孤立他,周二郎本就過得艱難,再加上今天這事兒,急怒攻心之下竟是一下病倒了。
最主要還是面對命運被人操縱的窘境,那種無法自己做主的無力感折磨得他難受。
發了三天熱,今兒總算見好,周錦鈺小手兒搭上他的額頭,估摸著這會兒應該在三十八度以下,還好。
周二郎推開他,一翻身頭轉向里側,「說了多少次,去你大伯屋裡玩兒,莫要來煩爹,爹想清靜。」
周錦鈺知道他爹這是怕傳染病氣兒給他,不想讓他操心,道:「爹若感覺好一些,就起來走走,薛神醫說過,三分治病,七分治心,鈺哥兒現在就當自己沒有喘症一樣,當真就不難受了。」
「嗯,爹知道了,你出去玩兒吧。」
周錦鈺卻是不理他,手腳並用爬上了床,周二郎著急,「叫你出去,你爬上來做甚?」
「今兒天好,我幫爹打開窗戶透透氣。」說著話他已經從床尾迅速爬上了周二郎的書案,又跪在書案上將窗戶推開寸寬的縫隙,既能讓空氣流通,又不至於讓周二郎受寒。
兒子如此乖巧懂事孝順,周二郎想到林氏的用心,恨得咬牙。
周錦鈺又從桌案上原路返回,從周二郎床上出溜下來,「好了,鈺哥兒聽爹的話,爹也要聽鈺哥兒的話,莫要為那壞女人生氣了,爹為鈺哥兒的事兒氣病了,鈺哥兒心裡不好受。」
周二郎眼圈兒微紅,沒吭聲,朝兒子擺了擺手,那意思是讓他出去。
周錦鈺出去不久,朱氏端著一碗湯藥,一碗溫開水從外面走進來,周二郎坐起身,接過藥碗一口悶掉,多在嘴裡停留一會兒都想吐出來,兒子卻是幾乎天天都要喝這黑乎乎的湯汁。
朱氏忙把另一碗溫水遞給他,「漱漱口吧。」
「這幾日辛苦你了。」周二郎接過水道。
朱氏:「你好些了,奴家就放心了,鈺哥兒擔心你,非要讓把他的人參加到你的藥里,說爹好了,咱們全家才都好。」
周二郎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我無事,你們不必擔心,去幫我燒些水吧,我想沖一下。」
「這不成,才剛剛轉好,萬一又受了風寒,可怎生是好,你再忍兩天,完全好了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