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簡雲禾咬牙咒罵。
收拾好下樓,謝知言竟然還在。
男人額前散了幾縷碎發,袖口稍稍挽起,正端著兩杯豆漿從廚房出來。
簡雲禾沒打算理他,腳步未停,直接往門口走。
「先吃飯。」
「不吃!」
昨晚幾乎沒怎麼休息,她話裡帶著起床氣。
手剛碰到門把手,身後猛地貼上一片滾燙。
「不餓?」謝知言傾身湊近,直接把人拎到玄關矮柜上:「時間還早,那我們……干點別的。」
大清早的,她實在沒壓住脾氣。
「干你M……」
髒話還沒罵出口,唇上襲來一陣刺痛。
男人荷爾蒙的氣息夾雜著淡淡菸草味迎面撲來,不知不覺讓她晃了下神。
「你屬狗的啊!」
「吃不吃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直到謝知言的眼神越來越不清白。
「吃!」
最終,還是簡雲禾敗下陣。
每次都被他拿捏,簡雲禾越想越氣。
連帶著吃飯都沒正眼看過對面的人。
吃完飯出門,小劉已等在車旁。
簡雲禾頭也沒回,直接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看著自家老闆揉著太陽穴,嘴唇動了動,最後只無奈說道:「開車吧。」
小劉默默給這位簡小姐豎起大拇指。
車載廣播被小祖宗換成老闆最討厭的DJ。
一路上,整個車廂都是狂躁的音樂聲。
二十分鐘的路程,小劉開得戰戰兢兢,生怕老闆一個忍不住,在車上直接發飆。
簡雲禾下車後,透過半開的車窗,甜甜地同小劉擺手再見。
臨走,還善意地提醒他,去路口藥店給自家老闆買點補藥吃……
呃,小劉看看后座黑著臉的男人,再看看那邁著高跟鞋瀟灑離去的背影。
好想把自己毒啞毒聾,奧……還得再毒瞎。
保命要緊,活著可真難。
車在路邊停著,謝知言閉著眼,沉默了足足十分鐘。
最後,被一通電話叫走。
「阿言,爸爸找我們商量訂婚的事情,你有時間嗎?」
「好。」
……
二十二層的辦公大廈,簡雲禾站在窗前,直到樓下那輛車消失在視野里。
她的公司離謝氏集團不算遠,但卻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當年,謝知言想讓她進謝氏實習。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可不想當關係戶,我要靠自己和你並肩齊行。」
多諷刺。
她是沒當關係戶,可站在他身邊的也成了別人。
曾經信誓旦旦說出的話,如今看來就像個笑話。
一整個上午,她坐在辦公室,手上的設計圖來來回回修改了無數遍,卻始終心不在焉。
牆上鐘錶的指針馬上跳到十二點,叩門聲就在這個時候傳來。
簡雲禾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見沈雪棠。
看著推門而進的人,她轉動筆尖,微微後仰靠到椅背上。
「沈小姐來找我?」
沈雪棠面上掛著優雅的笑容,從容不迫:「今天來,是有點事想請簡小姐幫忙。」
昨天回去後,她找人調查了簡雲禾。
很簡單的身份——謝知言朋友的侄女。
可女人的直覺一向很奇怪。
她就是想來會會,這位能在謝知言身邊待了三年的姑娘。
簡雲禾起身,倒了杯熱水放到桌上。
沈雪棠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阿言講義氣,想必簡小姐的叔叔和阿言關係很好吧。」
一句話,輕而易舉就把他們的三年潦草帶過。
簡雲禾突然覺得,本就稀薄的空氣又沉悶了幾分。
「嗯,挺好的。」簡雲禾淡淡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沈雪棠的言外之意,是試探還是其他,她沒心思也不想去猜。
畢竟,她沒有半點兒身份,人家才是正牌未婚妻。
沈雪棠講了很多。
當然,所有的話題都圍繞著謝知言。
最後,她很有誠意的請求:「過幾天我和阿言的訂婚宴,能麻煩你幫忙策劃一下現場嗎?」
策劃他們的訂婚宴?
簡雲禾這才抬頭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在雲城,她上班的這家公司不大不小,她也只是個有一點點小成績的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