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禮卻不允許。
他的視線緊緊鎖定在她身上,生怕錯過她眉梢眼角流轉的每一絲情緒,遺漏她唇間吐露的每一個音節。
好一會兒,紀知鳶再次出聲。
「我今天約了朋友出門,遇見了你妹妹齊璐悠和你鄰居喬若宜。」
『你妹妹』和『你鄰居』被她加重語氣說出,好像在著重強調什麼似的。
齊衍禮毫不留情地反駁,「我沒有妹妹,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齊璐悠她……」
沒等紀知鳶把話說完,齊衍禮面無表情地打斷。
「表的,不是親妹不算。」
「喬若宜……」
「喬若宜更是八百年打不到一竿子的人,只是小時候的鄰居,我都不記得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情了。」
「紀知鳶,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從一開始,我喜歡的人就是你,並且只有你一個。
齊衍禮把紀知鳶的話一一截斷,讓她找不出一丁點兒漏洞。
他的目光熾烈如火,緊緊鎖住眼前的女人,仿佛要將她的心臟灼穿。
她被這番突如其來的直白告白打得措手不及,聲音不自覺地拖長了尾音,「知道了——」
瞧見紀知鳶微微泛紅的臉頰,齊衍禮愈發覺得可愛。
腦海間僅剩下一個念頭——想親。
即便兩人才結束接吻沒多久,但是不夠。
在她身上,他學不會滿足。
察覺到男人傾身向前的小動作,紀知鳶立即抬手捂住,義正言辭地開口:「不行。」
十幾分鐘前才親吻完,唇瓣仍殘留著灼熱的觸感,隱隱作痛。
她才不要再來一次呢。
齊衍禮挑了一下眉,問:「不行什麼?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你想親我呀。」
「你都把心裡的想法寫在臉上了,哪兒還用得著猜。」
紀知鳶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得理所當然。
看見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她瞬間便猜出來了。
「是嗎?原來我的表情這麼明顯。」齊衍禮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中含著幾分戲謔和溫柔。
他的臉在離她極近的地方停住,近得能看清他眼底閃爍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溫熱的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唇角。
然後低笑,聲音裡帶著幾分促狹,「這裡沾了奶油。」
他不想親她,只是『好心』幫她擦嘴。
紀知鳶佯裝若無其事地撩了撩頭髮,眼神飄忽。
「哦,是我猜錯……」
「但是你沒有猜錯。」溫熱的吐息撒入她的頸窩,齊衍禮繼續往前,縮減他們之間的距離,說,「我想和你接吻,但不只想和你接吻,還想和你一起做很多事情。」
突然間,一隻寬厚的手掌覆上了紀知鳶的後腦,手指緩緩插入她的秀髮,幽香淡淡,四處瀰漫。
視線驟然被陰影籠罩,周遭的聲響仿佛被抽離,唯余彼此交纏的呼吸聲,以及胸腔中愈發清晰的心跳律動。
齊衍禮眼帘半闔,低頭吻上了女人的唇。
唇瓣緊貼,摩挲輾轉。
而後牙關被靈巧地撬開,他湧入她的領域,不由分說地占領她的香甜。
和前一次比起來,這次的親吻尤為溫柔,仿若和沐的春風輕掃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她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柔軟布料間出現深淺不一的褶皺。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結實的胸膛,在肌膚上留下一道幾不可察的紅痕,
二十分鐘過後,兩人各坐在大床的一端。
紀知鳶雙手叉腰,臉頰微鼓,眼神中透著幾分委屈,仿佛一隻氣鼓鼓的小河豚,既可愛又帶著些許倔強。
她指著自己腫/脹發紅的唇瓣,語氣幽怨。
「齊衍禮,說實話,你是狗吧。」
「總喜歡咬我,下嘴還這麼重。」
「寶寶,你太甜了。我一下子沒控制住。」
「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紀知鳶不滿地哼哼幾聲,「再這樣,你就別想有下一次了。」
但她自己心裡很清楚,這句話威脅毫無震懾力。
哪怕他下次控制不住力道,不小心傷了她,她還是會選擇原諒,繼續下一次。
齊衍禮抬起右手,擺出發誓的姿勢,「如果我下次再犯,你就直接推開我。」
「我怎麼推得動你。」紀知鳶小聲嘟囔,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身前男人硬邦邦的肌肉。
兩人的體力懸殊明晃晃地擺在眼前,而深陷情/欲漩渦中齊衍禮完全就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齊衍禮又說:「那你也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