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清玄,如今雖是一窮二白的少年,但將來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經過幾次相處,她相信他將來一定會有所作為,只是她如今若是從中插一腳,會不會改變他的人生路?
「小姐?」元冬見她在發呆,不由喚了聲。
蘇清妤回過神來,又細細想了下元冬那句話,然後臉微微一紅,「元冬,我還沒及笄呢,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在沒有做那些夢之前,她對男女之事還是懵懵懂懂的,但做了那些夢後,她好像突然間對男女之事就開了竅。
元冬見她害羞,就不再往下說了,心中卻暗忖,小姐今日所為可都被奴婢看見了,那模樣可一點都不像還未及笄的少女,倒像是個閱歷豐富之人,把人家少年撩撥得面紅耳赤,都不好意思了。
有時候她總覺得自家小姐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一下子就成熟穩重了不少,以前還愛玩一些小孩子的遊戲,如今卻不愛玩了。
蘇清妤和元冬剛回到府邸,王氏的貼身婢女立刻過來請蘇清妤過去。
蘇清妤臉色一沉,心頭隱隱感到有些不安,而一旁的元冬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心忖,一定是被夫人知曉了。
蘇清妤與婢女說換身衣服再去,那婢女便先行離去了。
「小姐,夫人不會知曉了吧?」元冬戰戰兢兢地道。
蘇清妤見狀心中的不安反倒沒了,好笑道:「我不是說了,母親若知曉,我自行承擔,怪不到你頭上,你別擔心了。」言罷就進入內房換衣裳去了。
換了衣服出來,蘇清妤見元冬依舊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內心不禁嘆了口氣,便讓她留在屋裡,獨自一人去了王氏那裡。
經過了幾重門戶,蘇清妤來到王氏所住院落。
在夢裡,她的父親永安侯因為科舉舞弊一事被褫奪了爵位,被流放邊疆,而她的母親、姨娘和蘇迎雪等人皆淪落教坊,吃了不少苦頭。
蘇清妤一想到那些事,心中就很是害怕,打定主意絕對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今的王氏還很年輕,面上不見一絲皺紋,看著也就二十幾歲出頭,挺著腰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端莊嫻靜,但眉眼間透著些許嚴肅。
蘇清妤請了安,落了座後,便聽她母親開門見山地問:
「妤兒,你今日去了何處?」
她的母親這會兒對她還頗有嚴厲。在夢裡,她母親隨著歲月的流逝對她會越發寬容寵溺,而她父親也由縱容變得逐漸變得嚴厲。
「回母親,妤兒和元冬出去逛街了。」蘇清妤抱著些許僥倖的心理,柔聲道。
「妤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謊了?」王氏沉了臉,語氣含著些許責備,「你的妹妹已經把你的行蹤都告訴我了,你小小年紀怎麼膽子就那麼大,私自跑去一個男子的住所?那個男子是誰?你老實交代。」
蘇清妤內心驀然一驚,這蘇迎雪怎麼知道她的行蹤,難不成今日她跟蹤她了?
「你怎麼不回話?」王氏看著她的眼神有著些許失望。
蘇清妤斟酌再三,索性把夢境裡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王氏,她自己一個人藏著這些事心裡其實也很苦悶。
王氏聽完了她說的話,心中半信半疑,久久不言。
蘇清妤看出了王氏的疑慮,便很認真地道:「母親,我發誓絕無半句謊話,若我說的是假,就讓我天打……」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氏制止,「妤兒,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聽到蘇清妤神色嚴肅地發誓,她心中的疑惑已然消除,喃喃自語:「難不成真有前世今生這一回事?」
蘇清妤搖了搖頭,也百思不得其解,她黛眉微微蹙起,一副煩惱的模樣。
王氏見狀心中哪裡還有惱意?連忙把她叫到自己跟前,將她抱在懷裡安撫,又道歉道:「是我錯怪了你。」
蘇清妤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年紀尚小,便一改規矩端重的姿態,埋在王氏懷裡撒嬌,「母親,您莫忘了妤兒說的那些事,叮囑父親以後切不可做違法亂紀之事啊……」
王氏問言心底一沉,回想她所說種種,不禁心生恐懼,「你父親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也不貪財,或許真只是一個夢而已。」
蘇清妤神色認真道:「就算是夢也不得不防啊。」
王氏嘆氣著點了點頭,她說得也是,關乎永安侯府的存亡,的確不能不在意。
***
蘇清妤從王氏的院裡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蘇迎雪的住處。
蘇迎雪沒想到蘇清妤會踏足她的小院,心裡很是吃驚。大概知道了她把她的行蹤告訴了王氏,她才上門問罪,不然她怎會過來她這裡?
她這位姐姐一向對她視而不見。
「姐姐,你怎麼來了?」蘇迎雪一臉無辜地道,好像沒事人一般。
蘇清妤心中氣極了,尤其是想到夢裡她做的那些事,恨不得直接揍她一頓了事,「你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來?」蘇清妤微微冷笑。
蘇迎雪面色一僵,沉默片刻之後,索性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