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多了,老闆娘嚷嚷的更加起勁,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大傢伙給評評理,可是冤死我了!」
「我本是一片好心,想著都是鄰居,誰家有困難自然該搭把手。我見他們小夫妻家裡沒個長輩操持,也不容易,想著他們成婚這麼久了,膝下還空著,好心好意的想把我這個侄女許給大成。也好給家裡添人進口不是,這橋哥兒都應了,人我都從鄉下帶來了,他們又反悔了,這可叫我怎麼交代哦!」
這邊哭喊著嚷嚷開來,不多時又有幾戶開門出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見著是周家的,有幾人出來瞧熱鬧,也有幾戶又關上了門。
看到這,李大成哪裡還不明白,這周記老闆娘的好名聲,看起來也不是像旁人說的那般,好一出顛倒黑白的戲碼!
打著為他們好的名號,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再利用輿論的壓力,逼著他們把人認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不認,便是存心毀人家姑娘的名節。認了,行事如此出爾反爾,他們夫妻也落不了什麼好,說不得最後沈橋還會被冠上善妒的名頭。
都在一條街上做生意,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日裡少不得打交代,處理不好,他們兩齣去少不得讓別人指指點點。
若不是周記是賣糕餅點心的,兩家的生意並沒有衝突,李大成都以為他是搶了周記的生意,值得人家這麼費心的對付他。
沈橋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日只是閒聊時提起此事,他並未應下。他打心裡不想把李大成分給別人,又怕老闆娘去找李大成說,緊著便轉了話題。後來他覺著心虛,便連門都不怎麼出,還是李大成覺著他不對勁,這才帶他出門散心,人那裡是他讓叫來的,空口白牙的怎麼能如此胡說。
原本他還顧及著姑娘家的名聲,說話有所保留,卻給了別人話把兒。就算是議親,也是兩家相看好了,私下商定,斷沒有在大街上,這般逼迫人的。
沈橋見那姑娘連頭都不敢抬,手裡揪著的衣服都要絞爛了,知她也是做不得主的,無非是賣到這家,或是那家,確是個可憐的。
始作俑者,還是周嫂子,他剛要開口,手就被李大成拍了拍,隨後一個挺拔的身影,就擋在了他的身前。
「周嫂子,真是為我們兩口子操碎了心吶!」李大成冷冷的掃了眼前二人一眼,唇角輕挑,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怕是讓周嫂子失望了,我已有夫郎,早就立誓白首一雙人,並無納妾的打算。」他朗聲開口,狹長的眸子微眯,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周嫂子如此,上趕著給我送人,豈不是讓我落個輕諾負心的名聲。再者,我們離家已半月有餘,今兒剛回來,連家門都沒進呢,什麼時候與您商談的納妾一事,又什麼時候托您把人領來的。那即是納妾,可有憑證,可有定錢。您總不好,空口白牙的就上門來誣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