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臨出門時還找她要了一包合春散。芍藥氣的扑打他,直說他又勾上了哪個小賤蹄子,沈安為了哄人將他們的計劃全盤拖出,說他弟弟嫁了個男人不行,為了要孩子這才出此下策。
芍藥本就不是當真對沈安有情,無非就是做出一副捻酸吃醋的樣子,好勾著他罷了。聽了這翻解釋,半真半假的信了,立時趴在沈安懷裡撒嬌。沈安就吃這一套,答應給她買個鐲子,芍藥這才一臉喜色的給他拿了藥。
提起鐲子,芍藥就一肚子氣,自從那日後,那個死男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許諾的鐲子連個影子都沒看著。
如今李大成問起,她半點不隱瞞的將所知的事都說了,眼睛卻一直的瞄著李大成手裡的那一兩銀子。
李大成朝她要了一包合春散,那東西本就不值錢,她這多的是,芍藥痛快的給了。見他要藥,還以為是有所鬆動,立時扯了扯本就鬆散輕薄的衣裳,臉含春色的湊上來。
一股脂粉的香氣逼近,李大成側身閃過,連那女子險些跌倒也沒扶,「姑娘自重,我已有家室。」
身後傳來女子的罵聲,他放下那一輛銀子,想問的已然知曉,頭也沒回的出了小巷。
他沒回徐富那,而是隨意在街邊找了家藥鋪,馬上就過年了,人們都圖個吉利,除非是急病,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抓藥瞧病。藥鋪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位年輕的大夫,坐在堂前翻看著醫書。
「可是哪裡不舒服?」大夫見他坐下,將看到一半的醫書放到一旁,拿出了脈枕。
「先生誤會了,在下並無不適,只是有個藥,想讓您幫著看看。」李大成也不客套,直接將合春散遞了過去。
大夫瞧了瞧他,小心的將紙包打開,裡頭的粉質並不細膩,打開的瞬間飛出來不少,空氣里瞬時染上一股嗆人的香味。
他們兩個離得近,難免吸入一些,李大成只覺得血氣上涌,身體裡升起一股燥熱,暗道這個藥粉好厲害。
年輕大夫常年在室內,膚色偏白,此時面上已然染上不正常的潮紅。李大成端起桌上的未飲盡的茶杯,以手撩起水花,潑到大夫臉上,隨後將剩餘的茶水都潑到了自己臉上。
大夫回過神來,連忙把藥粉包好,才拿出帕子擦拭臉上的水漬。
小大夫還沒有正式坐診,正幾日是師傅忙碌,加之藥鋪里沒什麼人,才讓他來替幾天,沒成想剛剛坐診就著了道。
他面上不顯,心裡卻怪自己不夠謹慎,咳嗽了兩聲,穩住心神才道:「此為閨房歡好助興的藥物,只是此藥藥性極為霸道,平時還是慎重使用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