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夫君更是個病秧子,連新婚當日都沒能和他同房。眼下又病倒了,日日夜夜的湯藥灌下去,卻一點兒起色都沒有,眼瞅著出氣多,進氣少。
他連個孩子都沒有,那個病秧子夫君一旦去了,他在周家也沒什麼好日子過。這才來松合堂,想讓大夫給他開些助孕的藥,爭取一次就能有孕。這樣他以後得日子才有保證,無論是個男丁,還是個雙兒,可都是他們周家唯一的骨血。
到那時還怕不能教訓這兩個賤人嗎,這麼想著沈平才覺得心裡暢快些。
看熱鬧的人,好些都是在鎮上經營了幾輩子的,憑著他們這邊幾句簡短的信息,便推測出沈平的身份。
周家、綢緞莊,那除了周記布莊的周家,還有哪個!幾個婦人小聲的交談,話里話外全是對沈平的貶低。說是小聲,可後院就這麼大,人又不算太多,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飄進眾人耳里。
沈平自幼便因為出色的容貌被家裡人寵著,村里人見了他也是誇讚,那些未成家的漢子,見了他更是不錯眼的盯著。他何曾受過這等奚落過,可到底不敢把事情鬧大,惡狠狠的瞪了李大成一眼,扶著小丫鬟的手,憤然離去。
第181章 廟會
街上人流如織,還未行至碼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把本就不寬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李大成把沈橋攬在身前,生怕他被人擠到。順著人流往前幾步便是石橋,橋下各色攤子已然支了起來,吆喝聲、叫好聲,配著鑼鼓的咚咚聲,格外的熱鬧。
沈橋原本被沈平的出現,攪得失了幾分興致,如今又被眼前的熱鬧感染,眼底重新蘊起笑意。李大成招手叫過旁邊的小販,要了一個糖餅,遞給沈橋。
糖餅外皮酥脆,內里的紅糖餡不多,許是陷里加了白面,紅糖餡並不是流動的,反而糯糯的掛在餅皮內側,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
廟會上很熱鬧,除了雜耍賣藝的,賣各種年貨的,還有各色小吃攤子,東邊還有玩樂區,猜燈謎的、投壺的、射箭的,喧鬧異常,過年的氣氛越發濃烈。
沈橋哪見過這些,一雙眼睛都不知往哪裡看了,連唇邊蹭了糖漬都不知道。李大成的視線始終落在沈橋身上,抬手幫他將糖漬抹掉。
他們兩人,一個高大俊朗,一個清麗不俗,動作又親密自然,叫誰瞧了,都是一對恩愛眷侶。
如此養眼的小夫妻,路人見了都忍不住多瞧兩眼,贊上兩句般配。
街邊的茶樓里,宋朝和坐在二樓的雅間,臨窗眺望,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李大成身上,本就毫無血色的臉上,又蒼白了幾分。
愛人在側,相知相守,真當是好福氣!只可惜這樣的福氣,註定與他無緣,他這一生註定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