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襯的人聲都削弱了,一張嘴冷風直往裡灌,沈橋以手掩面。指了指前面,就往後頭去幫著推車,李大成本欲讓他先回去的,還沒張口,就收到了眼神警告,沒辦法只好加快了腳步。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身上都落滿了雪,因著下雪,禾哥兒和吳旺夫郎,也都收拾了,挪到灶房裡幹活兒。
「別動,手腳都是冰涼的,以後再下雪,不用迎我就行,要是著了涼,可就又得吃苦藥湯了。」李大成幫沈橋把沾了雪的衣裳脫下來,摸著涼透了的手腳,難掩心疼,趕緊扯過被子,給他裹好。
伸手摸了摸手爐,見還是熱的,拉開被子一角,放進了沈橋手裡。
好在火爐一直燒著,炕上都是熱的,連帶著被子也是熱乎的。沈橋裹著被子,看著彎腰收拾衣裳的男人,大膽的伸出手,捂住男人的耳朵。
手下一片冰涼,在風雪裡吹了一路,即使剛剛帶了帽子,寒意已經滲透進去,一時半會兒的還緩不過來。
被子從沈橋肩頭滑過,他只穿了裡衣,抬手間露出半截白瓷般的手臂。李大成重新幫他把被子攏好,覆上那雙纖細的手,「小橋,我皮糙肉厚的,不冷。」
「胡說,才不是,你要是著涼了,同樣得吃苦藥。」被男人溫柔縱容的瞧著,沈橋沒有錯開目光,揉了揉手下的耳垂,臉上盪開悠悠的笑意。
李大成眸光暗了暗,一隻手下滑,指腹摁在沈橋的後頸處,低頭吻在清淺的梨窩處。
禾哥兒他們還在灶房,就隔了一個院子,沈橋有些不自在,好在李大成只是親了親他的側臉,並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還有人呢!」沈橋輕輕的拍了他一下,聲音嬌嗔綿軟,被親過的地方留下一抹緋色。
李大成垂眸瞧著,縮成一團,只探出一個小腦袋的人,薄唇挑起淺淺的弧度,開口的話卻讓沈橋整張臉都紅透了,「小橋的意思是現在不行,晚上沒人的時候可以?」
沈橋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收拾了剛剛換下來的衣裳,出了屋,餘下他得逞後的笑聲,悠悠蕩開。
風雪連綿不斷,天色愈發的陰沉下來,沈橋迎著風雪出門,李大成怕他真的著涼,本欲煮一鍋薑湯。但奈何禾哥兒和吳旺夫郎都在灶房裡頭,他再擠進去就有些不合適,乾脆拿了泥爐在堂屋裡煮。
小夫郎喜好甜食,為了去除辣味,李大成特意放了些紅糖。紅糖在村里算是金貴物,除了坐月子的時候會稱上一小塊,平常少有人買。家裡這塊還是上次做紅糖栗子糕剩下的,將糖放回糖罐里,他又攪拌了幾下,見辛辣味沒有那麼重,才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