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還以為周恆嘴饞誇大了,如今嘗過倒是信了,這手藝一點都不比料理席面的大廚差。
「橋哥兒真是好福氣,大成不僅知道疼人,沒想到做飯也這麼好吃。」周恆媳婦是個直性子,當即就笑著誇了兩句。
李大成也在,這話讓沈橋怎麼接都不好,他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可聽到最後一句,還是沒忍住點了點頭,輕聲肯定道:「他做飯是好吃的。」
此話一出,周恆媳婦便掩面笑出聲來,李大成臉上也帶著淺笑,在桌子下面握了握沈橋的手。周恆隔得遠些,又喝了酒,沒聽見他們這邊說的什麼。見他們都笑,也跟著笑了起來,就是有幾分憨。
崽崽吃飽了也不鬧人,趴在沈橋腳邊,乖乖的啃著還帶著許肉的棒骨。周恆媳婦總過來,雖然知道崽崽是只狼,可見它憨態可掬,又十分親人,也不懼怕。將吃剩的骨頭給它,還順手在小傢伙腦袋上摸了一把。
沈橋他們早就吃飽了,又陪著坐了會兒,見周恆和李大成依舊喝的起勁,便從席上下來,去裡屋說話,順帶做些針線活兒。
周恆本就爽朗,今兒高興,又喝了些酒,便拉著李大成說個不停,說到興頭上還罵了李慶一家幾句。
周恆媳婦在裡屋聽著,見越說越不像樣,剛想起身去勸,就被沈橋給攔下來。沈橋知道李大成對李家的態度,周恆如此也是為著他們家出氣,他們又怎麼會好壞不分呢!
沈橋的幾句話,將人攔下,周恆媳婦又埋怨了幾句,到底沒起身出去。他們兩人相熟,沈橋比剛剛在外面自在些,拿了點心果子,兩人又一道說著家常。
沈橋接觸的人少,村里還有好些不認識的人,周恆媳婦嫁過來幾年了,自然比沈橋熟識些。村裡的好些事也都愛說給他聽,沈橋默默的記著,想著日後要是遇上人,也可以對的上號。
外面的風颳的更凶了,天黑風大崽崽也不出去了,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懶洋洋的趴在炕上。周恆媳婦覺著它可愛,又在小傢伙身上揉了好幾把。
崽崽雖然有些調皮,但性子很好,除了李慶過來的那次,從來也沒有凶過人,沈橋也放心它和人玩。
沈橋瞧著他們喝的差不多了,把棒骨湯放在火爐上熱著,又去灶房裡把米飯端了出來。周恆喝的有些多了,半眯著眼睛,還拉著李大成,嚷嚷著要喝酒。
李大成上一世是開飯店的,酒量自然不差。此時雖然也有了幾分醉意,但腦袋還是清醒的。見沈橋把裝著米飯的盆放在桌上,轉身又要去火爐上端熱好的棒骨湯,先一步起身,輕聲道:「我來,小橋。」
沈橋瞧著他腳下的步子還很穩,放心了些,側身往旁邊讓了一下,方便他端湯。
見周恆喝的已經差不多了,李大成隨手把酒罈子放在了桌子下面。實在不是他捨不得那點酒,只是周恆已然醉了,若是再喝,明早起來後肯定會頭疼不適。他們本就是喝酒小聚,犯不著喝成那樣,平白讓家裡人跟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