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嫁到王家不到三年,除了剛開始的那一兩個月,他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王貴經常喝的爛醉,回到家不是打就是罵。
這樣的日子他忍了又忍,以前還曾經天真的以為,如果能生個孩子,也許日子就會好過的多,最起碼心裡也有點盼頭。
可王貴根本就沒有良心,絲毫不顧他的死活,差點把他活活逼死,轉頭就去喝酒耍樂,也許就連老天都看不過去,這才讓他一命嗚呼!
他都死過一次了,既然閻王爺都沒收他,他總得好好活著。
禾哥兒想通了,面上也有了些精神,人也不似過去那般唯唯諾諾。
沈橋收拾好灶台,見禾哥兒扶著牆往前走,趕忙擦了擦手上的水,出來扶他,「禾哥兒,小心。」
禾哥兒把手搭在沈橋的胳膊上,沖他笑了笑,「沒事兒,吃完飯我覺著好多了。」
沈橋怔了一下,隨即唇邊也綻出一抹淺笑,「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就該多笑笑!」
兩人挽著進了堂屋,臉上都帶著笑。
吃飽了的小狼崽子,翻著肚皮躺在地上睡覺,李大成怕它受涼,給它墊了個坐墊。
李大成生的比王貴還高大,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有點凶,可禾哥兒知道他同沈橋一樣,都是好人。若是沒有他們,恐怕他早就死了,恐怕連屍骨都會被王家扔到荒山野嶺去!
沈橋一坐下,剛剛還呼呼大睡的小狼崽就醒了,兩隻前爪扒著他的褲腳,沈橋沒辦法,只能把小傢伙抱起來。小狼崽嗅了嗅,許是聞到熟悉的味道,趴在他沈橋腿上,打了個哈欠,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李大成在小傢伙腦門上點了點,笑著罵了句,「沒良心!」
禾哥兒看著他們,才知道原來兩個人心裡裝著彼此,即使不開口,深情也會總眼神里溢出來,這大概就是戲台上唱的有情人吧!
他這輩子就這樣了,可他真心替沈橋高興。
李大成輕咳了一聲,正色道:「王貴兒最遲今天下午就拉回來了,他還年輕,又無子嗣,喪事應該不會大辦。眼下你們並未和離,那就還有名分在,人雖然已經沒了,但日子還得向前看。我讓小橋找你過來,也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李大成沒有把話說透,以後究竟怎麼樣還是得禾哥兒自己拿主意。
禾哥兒不想再和王家有任何牽扯,可丈夫死了,婆母又中了風,王家怕是不會輕易的放人。
就算他真的能離開王家,又能去哪呢。父母早逝,他只有一個姐姐關係也並不親後。當日若不是親姐貪圖王家那六兩銀子的彩禮,他也不會嫁到王家來。
李大成見他面露難色,也沒有開口催促,畢竟是大事,怎麼也得想清楚些。他伸手摸了摸小狼崽的腦袋,熟睡的小傢伙察覺到有人打擾它睡覺,不滿的動了動,前爪搭在臉上,瞧著有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