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夫將脈枕放在一旁,立在一邊的藥童,有眼色的鋪開了寫方子的素紙,研好了墨,在一旁候著。
馮大夫縷了縷鬍子,抬眸,正欲開口。李大成輕咳了一聲,眨了眨眼。
馮大夫會意,微微點了點頭,執筆道:「這位小哥兒,染了風寒,還得服上幾副藥。正巧,後院熬了驅寒的薑茶,這位小哥兒不妨去喝上一碗,也好驅驅寒氣。」
說著又喚立在一旁的藥童,「白芷,你帶這位小哥兒去後院喝碗薑茶吧!」
名叫白芷的藥童應了,向前兩步,微微彎了腰身,手臂向前給沈橋引路。
沈橋本不想抓藥了,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聽李大成握了握他的手道:「小橋,喝碗薑茶,歇會兒,一會兒我就去尋你。」
見藥童引著沈橋出了診室,李大成又行了一禮,才坐到桌案前的矮凳上。
「先生,不知在下夫郎的病情是否要緊?可好調理?」
「令夫郎,確實是染了風寒,然其脈浮而細,血行不暢,氣血兩虧,是實打實的虛症。」大夫搖了搖頭,如實所訴,面上帶著些遺憾。
「不知可有辦法痊癒,還請先生費心。」李大成早就知道沈橋的情況,如今聽大夫一字一句的說出來,還是止不住的心疼。
「另夫郎身子虧空了不只一日,現如今若想養回來,也不是全無辦法,只是艱難些。」
「那就有勞先生了,」李大成語氣堅定,拱手道「還煩請先生全力救治。」
大夫見眼前的年輕人對夫郎不離不棄,心下都是有些欽佩,「我先開上七副藥,回去先吃著。」
說著,提筆在素紙上落下,字有些連貫,李大成並不全認識,卻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
將方子遞給李大成,馮大夫又道:「還有泡浴的藥包,我都給你寫下了,一會兒門口的藥童會連抓好的藥一同給你。隔一日,藥浴一次,記得要用熱水將藥包泡一會,再沐浴。」
李大成點點頭,應下,將兩張方子輕輕的捏在手裡。
「平日注意不要過度勞累,不要受涼,飲食均衡,多休息,按時複診。」馮大夫又叮囑了幾句,還想再囑咐兩句,想了想還是罷了。
李大成見大夫有些欲言又止,忍不住發問:「不知是否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
馮大夫遲疑了片刻,才慢慢開口:「另夫郎的身子現在不適合有孕,房事還是要注意些。」
李大成一一記下了,道了謝,拿著方子,交給了櫃檯上抓藥的藥童。
藥童提筆將藥方謄寫了一遍,又把剛才的方子還給了李大成。
見他面露不解,藥童笑著解釋道:「這藥方都是一式兩份,您這份自己拿著,若是不想在這抓藥,卻別的藥房也無妨。我們醫館也要留一份,若是有什麼分歧也好核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