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多塞幾朵木芙蓉,一旦有危險你就寄信過來!」
……
青山宗總是如此。
平日將她護得無微不至,每每她想做什麼異想天開的事,又豁出性命相陪。
她怎麼能不掛念?
半晌,江入年嘆一口氣:「好好休息,明早出發。」
*
第二天一早,三人包里被塞得滿滿當當。
料理、丹藥、防具、木芙蓉……
顛了顛包裹,柳吟霜四下張望:「歲晏兄弟呢?可惜昨晚沒空房了,不然讓他住一晚提升點屬性多好?也不知道他家是哪兒的,感覺不像普通人啊。」
話音剛落,一個白襯衣黑色胸帶的青年就驀然出現在客棧門外。
即便逆光,綠翡翠般的眼眸也泛著熠熠漣漪。一頭柔順的黑髮自然垂落,半遮濃郁的劍眉。許是沒睡好,眼下一抹青色混著緋紅眼尾,更添了一絲深邃。
也不知是今天太陽太大,還是歲晏自帶出場濾鏡,青山宗眾人只覺得一陣光芒耀眼灼目,情不自禁抬手擋住,怕被刺瞎了眼。
啊,這該死的美貌!
竟然比青山宗眾人還要過分!
唯一一位無動於衷的江入年:「……」你們要不要這麼誇張。
關於歲晏的身份,江入年並沒有多言,只說是在初次來到這裡時偶遇的一位身手卓越的玩家。
至於他和他的組織,還是少說為妙。
見眾人都準備齊全,江入年習慣性拽住他的袖口,卻換來歲晏淡淡的疑惑,以及青山宗絕望的尖叫:「啊啊啊啊啊阿年你在做什麼!快鬆手啊!從小就告訴你碰了臭男人身上會長瘡的啊啊啊啊啊!」
江入年悄聲:「不閃現過去麼?」
歲晏:「……閃現只能帶一個人。」
早說嘛。
看把青山宗給嚇得。
落日廢都是一座被異化輻射擊垮的城市,四面八方都是開放入口,只要能走出一條路來,就能夠向里深入探索。
森民部落開拓了南邊、曙光鎮開拓了東邊,而歲晏提供了一條新的路徑——西南邊的廢墟,雖然進入稍顯困難,但恰恰也是因為那裡曾經是建築群,占據了生存空間,異怪會相對較少。並且,如果森民提供的地圖靠譜,西南會是離海岸線更近的入口。
青山宗暫且選擇信任歲晏。
到了西南廢墟,江入年抬頭望到脖子都酸了:「……你管這叫『稍顯困難』?」
歲晏不語,握住她的手腕。
頃刻間,二人閃現到廢墟頂端。
江入年:「……」
有一種在比賽里作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回頭看,白葉玄像走青山宗的雲龍階石一樣悠然自得,柳吟霜則是手腳並用仿佛參加藍星的奧林匹克運動會一樣熱血激昂。
再看看她自己走兩步就喘的身體。
嗯,這個弊作得很合時宜。
青山宗各個異能都與眾不同,對於歲晏的閃現,白柳二人也沒有多在意。
四人站在廢墟之顛,居高臨下俯瞰這片曾經的落日市。
整個廢都一片死寂,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腥臭。明明是青天白日,天色卻透不進一絲光亮,比隨機天災來臨時更加陰沉。而周圍早已坍塌的建築殘骸如同鬼魅,處處都像是長著眼睛,正在暗處窺探。
這裡的可見度不足十餘米,即便站在高處也只能看見遠遠的濃霧,難怪鄭宣只能靠推測。
四人從廢墟小心翼翼走下去,踩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的確如歲晏所說,這裡幾乎看不見異怪喪屍,和森民曙光所說的危險情形完全不同。
江入年險險鬆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歲晏也沒有騙她。
四人後背緊貼著廢墟一側,以防突然襲擊。歲晏走在最前方帶路,柳吟霜在最末觀察四周環境。
這一路相當順利,除了途中偶爾幾聲不知何處傳來的嘶吼,她們只跟著海腥味的方向走,就找到了海岸線。
水上漂浮著翻白的魚肚,迷霧中的烏雲仿佛破碎的黑色帷幕,不安地搖曳著。大大小小的屍骸散落在沙灘上,風乾的白骨像是草率埋下的墓碑,海風帶來一陣又一陣腐爛氣息。
海岸邊的植被也早已異化,變成墨一樣的綠。
可遠處朦朦朧朧的海平線卻靜謐得令人悵然。天際線破開一道罅隙,好像有陽光若隱若現,海天相接處染了一丁點湛藍。
果然,海總能讓人平靜,即便是末日的海。
江入年深吸一口氣,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她隔著楚鈺製作的防毒手套,將海岸邊奇奇怪怪的植被都摘了個精光,帶回去給風月塵淨化。又用木桶裝滿了乾淨一些的白沙,看楚鈺能不能用來燒制什麼。白葉玄和柳吟霜牢記組織的任務,一個叉魚一個撩褲腿下水趕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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