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怎麼了?rdquo姜於步下台階,親手拿了那壺酒,自然而然的遞給一旁的酈淵,見姚苣一副心事的樣子,就道:
ldquo說起來,我與苣翁主似乎還有婚約,是不是?rdquo
二十多年前,齊魯交好,她二人的父母曾指腹為婚。姚苣一驚,小聲道:ldquo沒想到於翁主還記得這事。rdquo
酈淵無奈的看了姜於一眼,自己這調皮的學生,腦子裡記什麼經書都記不住,偏偏記那些風流韻事都清清楚楚的。
ldquo當然記得。rdquo姜於眨巴著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一副很真誠的樣子,道:ldquo可惜在下國中混亂,日後還不知會不會有更大的禍事,可能無法履行那樁婚事了。日後面見魯公,在下會當面請命,請他收回這份締約。rdquo
酈淵瞧著她的表情,知道她這只是在找藉口推掉婚事罷了,內心指不定多鬆快了,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痛惜不舍的模樣。這樣的理由,叫姚苣也不好再說什麼。
等送走了姚苣,酈淵立馬將姜於拽進屋裡,合上門扉,ldquo翁主,這酒不能喝!rdquo
ldquo為何?rdquo
酈淵與她一頓分析形勢:ldquo現在魯國已全力支持公孫勉繼位,您的處境將非常危險!rdquo
ldquo阿勉繼位是好事helliphellip這跟我有什麼關係?rdquo姜於疲倦的坐在榻上,目露迷茫,道:
ldquo父王薨逝了,二哥殺了長兄,我的長兄沒了helliphellip到最後,二哥也沒了。齊國還是我能回去的家嗎?rdquo
酈淵急道:ldquo所以才說您的處境是最危險的。公孫勉繼承大統,您留在魯國,魯國將怎麼對待您?rdquo
ldquo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dquo
姜於把頭埋進枕頭裡,不想聽,ldquo伯冉大夫,你是齊國的虞師大夫,該回去輔佐新君才對。rdquo
酈淵看她這副頹喪的樣子,嘆了口氣,道:ldquo齊王宮譁變,臣現在哪裡還是虞師大夫呢?rdquo
酈淵很清楚,他是無法回到齊國去的,剛剛死去的齊王臼不信任他,那麼支持公孫勉一派的人也不會容得下他。
而在此之前,他已經按照老齊王的授意替姜臼做了太多事了,其中不乏諸般打壓公子欒的事情,這麼一來,支持公子欒一派的莒侯一派也定然容不下他。
他現在成了無根之臣。
於是他道:ldquo在臣逃出淄城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臣以後只能輔佐您一人,您就是臣現在的主公,臣還能去哪?rdquo
姜於一把掀開枕頭,吃驚地望著自己的老師,ldquo你說你要認誰做主公?我?開什麼玩笑?rdquo
ldquo臣沒有開玩笑。rdquo
一個士人總是要有奉命的主公的,否則,又怎麼在天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酈淵不想去別的國家出謀劃策,就只能選擇姜於。況且,在酈淵看來,自己的這個學生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並非愚笨之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