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設備也被送去質檢中心檢驗。
結果,很意外。
那台設備沒有任何問題。
葉璇的神經始終繃在弦上,凌晨五點向晨送來了咖啡,她挑了杯冷的,走出天台出冷風,想讓自己聚精會神。
但還沒喝下,被某人拿走。
秦郅誠將熱的放在她面前,「熬了大夜,喝冷的容易血管收縮。」
葉璇輕吸了口氣,望著遠處的高樓林立。
「其實在設備檢查出沒問題後,我就有想過,這會不會是一場陰謀。」
誰會在暗處對她下手。
沈培延?
還是許家那姐弟倆。
秦郅誠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有我。」
他是在說,有他在,他來查,他會管。
葉璇眼眶有點熱,她仰頭,想壓住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但愣是沒忍住,一滴淚緩緩從眼眶滑出。
「我只是不理解。」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陰謀,那導致這陰謀發生的那個人不會有負罪感嗎?」她這些年來做著跟醫療掛鉤的職業,見過太多生離死別,見過太多臨終前面如枯槁的模樣。
她以為,她已經麻木了。
但是事實證明她不能,她沒有。
在今天看到患者的女兒撕心裂肺痛哭,哭著說自己沒見到媽媽最後一面,她也會被那種情緒牽動,即使她沒有媽媽。
因為要斗,所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所以毀了一條生命,所以讓一個家庭就此破滅。
還算人嗎?
做人都要有底線,可偏偏有人沒有底線。
泯滅人性,簡直了。
第122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天台有監控。
但此刻的葉璇並沒有將重點放在這裡,因此自然也就沒意識到,她和秦郅誠的身影被框進框裡,被人瞧著。
攝像頭沒有聲音,沈培延只能看到她被秦郅誠擁進懷中。
她好像哭了。
淚盈盈的,面頰那滴淚如珍珠下墜,埋進男人懷裡,索取著溫暖。
沈培延向來看不得她哭,每次哭他都會很疼。
現在也一樣。
他的手掌心隱隱抽疼著,臉上卻是與之不符的面無表情。
「還以為你長大了呢,璇璇。」沈培延低喃著,笑笑,像在感慨,又或者輕嘆,「原來還是和從前一樣,是個愛哭鬼。」
原來還是這麼容易感性,連一個不是因為她而死的人離世都會哭。
看來秦郅誠把她照顧的很好。
不然她不會到現在也長不大。
孫佩佩的電話又響起來了,沈培延原本想掛斷,但看著屏幕前刺眼相擁的兩人,還是接通。
「說。」
電話那頭,是孫佩佩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活力,帶著幾分安靜的沙啞死寂,「還不回來嗎,培延,我的預產期快到了。」
沈培延喝了口咖啡,「在忙。」
孫佩佩那邊好像也哭了,總之輕輕抽泣了兩聲,又吸口氣,「那我生孩子那天,你總要趕回來吧。我想讓你第一個抱到寶寶,這樣以後它就跟你最親。」
沈培延安靜片刻。
「嗯。」他說,「知道了,會回去。」
孫佩佩提了提唇,「好。」
出奇的沒有過多糾纏,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床上,坐在她幼時夢寐以求的、沈家沈培延的臥室的床上。
他的臥室她小時候偷偷進來過幾次,每個地方都很香,也很華麗,但是她不敢碰,怕被他發現她來過。
現在,她倒是可以明目張胆動了。
孫佩佩看著面前箱子裡的,他珍藏在家裡的他和葉璇的東西。
很大一箱,還很多。
孫佩佩突然厭倦了。
她總是扔,但過不了幾天又總是能發現新的。
沈培延應該真的很愛葉璇,不然不會讓她遍布自己生活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