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對身子沒壞處,就是滋養。
葉璇今天恰好喝了不少酒,此刻又喝了大半瓶,藥效太猛,上勁了。
秦郅誠又去將毛巾沖涼,替她敷頸部。
葉璇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壓抑著發軟的呼吸,渾身燙得不像話。
「我去叫杜莘來。」
「……別。」那隻軟綿綿的手抓住他,「阿姨不是說了嗎,沒事的。我緩緩就好了,杜莘她太忙了,別打擾她。」
因為不舒服,聲音已經啞了。
去洗澡沒用,熱水沖在身上只會更燥,又不能洗涼水澡,只好像退燒一樣用冷毛巾敷一敷,擦一擦身子。
秦郅誠單手摟著她的腰,讓她伏在自己肩膀上,柔順的髮絲灑在肩頭。
他低眸,擦拭著頸後和鎖骨的肌膚。
每一次觸碰,都好燙,葉璇輕緩著呼吸,微燥的汗黏在身上,她身子繃緊,埋在秦郅誠懷中,不由自主抱緊他,是羞是不自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即使秦郅誠控制再好,也被她胡亂蹭著擁緊的動作搞得全身輕輕緊繃。
「葉璇。」他聲音很輕。
片刻,葉璇感受到自己的頭頂被人輕輕覆下一個吻。
很輕,又很纏綿,其實不像是一個吻。
因為他只是俯下身,吻她的髮絲,隨即唇覆在她額頭良久沒動,就保持著這個姿勢。
像在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葉璇累得眼皮一垂一垂,快要睡著。
男人依舊沒動,細膩替她吻去額角的汗。
「玩不了遊戲了。」
葉璇已經陷入睡眠狀態,隱約聽到他的聲音,無意識回應了下,像哼,又像嗯。
很短促的一聲。
她徹底在他懷裡睡著了。
全身心的,放下緊繃,在他懷裡睡著。
第62章 領帶亂了
醫交會結束的這個夜晚,沈培延留到了最後。
小陳趕到的時候,他喝的爛醉如泥,靠在椅背上休息。
小陳扶著他,「還能起來嗎哥?」
沈培延眼皮輕掀,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年,沉默良久,嗓音沙啞。
「你嫂子呢。」
小陳微頓。
又安靜了會兒,沈培延似乎也醒過神來,慢慢直起身子,嘆息的同時起身,「我能自己走。」
「你跟嫂子分開,到底是因為誰的原因。」
身後的小陳在這樣安靜的氣氛下開口詢問。
沈培延的身子只頓了一頓,沒什麼情緒的說:「和平分手。」
「真的是和平分手嗎?那個人就是懷了你的孩子,嫂子是不是發現了,才跟你提的分手……」
「我說過,我跟葉璇分開,和其他人無關。」沈培延輕闔眼,喉結滾動,「不是替她開脫,而是葉璇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我出軌了。」
小陳笑了:「哥終於肯承認了。」
「所以呢?」沈培延問,「你要去告狀麼。」
小陳沉默著,片刻:「你是我哥,我去告哪門子的狀。」
他攙扶著沈培延,「不過,你讓葉璇姐受委屈了,我也恨你。」
沈培延自嘲輕笑,闔上眼,輕輕應著:「該恨我的,我也很我自己。」
他也恨他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恨自己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恨自己為什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把好好的感情搞成這樣。
沈培延曾想過,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
不然他怎麼會在那么小的時候,就對孫佩佩動了手,這些年來一邊愛著葉璇,一邊又忍不住和孫佩佩糾纏不清。
小陳攙扶著他去門口的停車場。
那個女人也站在旁邊那輛車前,扯著許嫻的袖子慌張道:「你不能這樣啊許嫻,我明明是在幫你說話才得罪了秦郅誠,你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啊……我現在都不敢回家,我爸說要給我好看,你真的不能就這麼……」
「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嫻冷冷甩開她的袖子,「人是你罵的,你家的合作也不是我取消的,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
「你不能這樣啊許嫻!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去給葉璇難看,我又不認識她!還不是因為你跟我訴苦說看見她牽了秦郅誠的手我才去替你打抱不平……」
沈培延和小陳上了車,剩下的爭執再聽不見。
車駛出會展門口,進入平坦大道。
沈培延垂眸,思緒里是剛才那女人的那番話。
他無意識蜷了蜷手指,沒有表情。
「小陳。」沈培延表情淡淡的,「你說,牽手代表什麼?」
小陳面無表情:「牽手不能代表什麼,但我知道,懷孕了,就代表倆人的關係一定不純粹。」
聽出這是在嘲諷自己,沈培延輕掀掀唇,沒反駁,因為他知道他本就該罵。
只是……
葉璇,秦郅誠。
牽手了。